同事近期刚好因一个任务入境,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可以联系他们帮你暂时撤离到我们那边,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
这已经是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甚至自己也为此愿意承担上一些风险。什么直觉、未来,归根结底,他还是有些不忍看着苏格兰就这样去死罢了。
他不想对一个坚韧的同伴露出“怜悯”那样的神情,只是与他商议着,希望他能选择对他更好的那条路。
诸伏景光将传入耳朵的话语放在了脑袋里,一时半会儿却没有空闲去处理它。
…….警察厅跟警视厅不一样,前者是为整个公众服务,敢于挫伤个人利益的机构。
真奇怪,一群有血有肉的人聚集在一起,里面却划分了官职等级,将庞然大物变成冷冰冰的、与名利挂上钩的机器。
不,这或许与他现在所经历的无关,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有可能要变成一颗被蒙在鼓里的棋子。
一路为逃亡而紧绷的神经似乎要忍不住泄开了,他用力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才没任凭自己陷入自我猜疑的泥潭。
……没事的,现在莱伊已经到他面前告诉他了不是吗,寰转的余地还有很多,只要听从他的第一种方法,立刻告诉同事们,事情就……
等等。
理智突然回笼了。
诸伏景光怔怔地看着地面,粗粝的水泥阶梯上只有对面赤井秀一投下的影子,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理论上来说,这种回报不确定的行动还是风险太大了,毕竟怎么说他都是成功卧底回去的下属,要是让他不慎提前死在组织手里,一切布置就白费了。
所以这样大胆的计划,想谋求的目的一定更大。
间谍、泄露、围剿。
他们要自己把一批组织的人引过去,一定有别的目的。
组织为什么放心地让一群啰啰跟着他跑到公安的网里去,即使清理了废品,本质不还是让一个叛徒逃出去,自己损失惨重吗。
不对,不对。
“谢谢,莱伊,但两个方案我都不打算选。”
他抬起头来,眼里又折射出天窗里透进来的光。
“你在开玩笑吗?”这个回答显然超出赤井秀一的预料了,他看向诸伏景光莫名坚定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你打算什么都不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或许对我没有,但对我的同事们有。我进入警校上第一堂课时,教官就教我们要相信自己的队友,无论何时何地。”
他无法违背自己的情感去质疑那些他见过的,一步一步跟他一起走来进入公安的同学,也不愿意相信背后的同事会真的做出一个冰冷又愚蠢的计划,为了牺牲而牺牲,为了撷取而撷取。
他愿意相信他们,但赤井秀一可不信,他皱着眉抓住诸伏景光的手腕,眼神几乎要在他的脸上烧出洞来。
“你疯了吗?在这种时候任自己感情用事只会惨淡收场。”
“但莱伊,能无时无刻保持冷静和理智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棕发的青年挣开赤井秀一的手。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谢谢你,但我该走了。”
他要在原定的时间“躲开追捕”,到东郊跟同事碰头去。
诸伏景光走下阶梯,离天窗越来越远,尚不算成熟老练的青年在远去的路上,突然回头对站在* 原地的男人笑了笑。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的。”
他朝他挥挥手,自然得就像放学时与朋友告别一样,总能有机会再见的。
咚、咚、咚咚,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
“……等等。”
“嗯?”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