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他倒不是质疑友人的能力, 但这种速度明显超出了他对零的理解,甚至某一天他有想过——零会不会天生更习惯适应这样的新生活, 以至于到最后他们会走上一条相反的路——以公安的身份想过。
如果他是个旁观者, 他会分析起来, 降谷零小时候并没有从社会层面得到过关切和温暖, 成为警察的原因也仅仅是为了找人,这样浅显的理由难道不会让他更有背叛正义的风险吗。
但他不是,他是降谷零的朋友,一同身处局中的朋友,他知道他不会那样做。
冷酷的揣测和感性的温情是截然相反的东西,但他一向不把这些区分开。他跟零将自己的面相分割开不同,无论是哪一面的自己、为何产生的想法,他都包容为自己的部分,他们共同构成了自己的复杂性,也可完全以一头压过另一头。因此他的答案便是无需猜疑,因为他愿意相信。
诸伏景光这个人愿意相信降谷零。所以那个想法只是一瞬闪过,就再也没有后文。
但他依旧希望自己能有一些知情权,毕竟那不是他自己的臆想,他们的的确确是彼此值得信任的同伴,不是吗?
枪支漆黑光滑,扳机扣起来也很趁手,他将装满的弹匣换进去,咔哒一声,手枪又成了他完整的自卫武器。
他倒是想问啊,只是零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自己忍耐不说也挺久了,日子又忙碌,或许他得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询问他。
今天休息日,他从桌前站起身,正打算去一趟便利店买点速食,手机却在此时突然振动了起来。
【在吗?】
诸伏景光一顿,这条消息来自他在公安的联络人。
微妙的对话开头让他微微皱起了眉,他紧盯着对话框,对面却也没了动静。
他沉吟片刻,从步行去便利店改了主意,拿起了放在玄关的车钥匙,刚走出两步,手机又震了两声。
【你paypay绑银行卡了吗?】?
什么意思。
诸伏景光这下真的是用最快速度出门了,他开车到隔壁街区,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联系上了另一位靠谱的上司,询问情况后,上司告诉他局内也有一人遭遇了这种情况,他们怀疑盗取账号的人对事关组织的行动心存不良,而他诸伏景光要做的就是不要理会,安心继续自己的工作。
对他们的行动居心不良?
“另一个遭遇相同情况的人是?”
“这是局里的机密了,诸伏。”
沉默了片刻,他说“我知道了”,而后挂断了电话。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诸伏景光推门走出了电话亭,秋日了,天有些凉,他发现自己呵气时已经能看到白雾,一旁播报着天气的电视正在橱窗中放映,播报员说今年的气温较往年下降更快,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东京在十二月就有可能见雪。
雪啊,诸伏景光仰头回忆了一下。
东京少有显眼的雪天,就算有,也总是短短的洋洋洒洒一场,很快就被这所拥挤热闹的城市迅速捂化了。
他记得自己跟零认识的第一年,那年冬天下了雪。
夏天治愈了失语症,冬天便能看见雪花后从喉中发出惊喜的赞叹,两个人打不起激烈的雪仗,但冻得人发颤的雪块捂在脸上,他们还是能大笑着出声,从地上拾起白雪来追逐彼此。
融化的雪水透过毛线疏松的手套浸入手心,指尖冻得麻木,鼻尖也变得通红,但那是他沉浸在恐惧和孤独许久之后,第一次走出来后感受到的最深刻的温度。
冰冷和滚烫在感官中根本分不清,他觉得自己早被那年的冬天灼伤了,以致于他心底的火焰到现在还能够温吞吞地燃着,在他想要倒下的每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