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假货,还挺受欢迎。”
“可能也跟另一个乐队名声不好有关吧,总有传言说他们对粉丝态度蛮横,不喜欢他们的人当然希望有人能接替过酒吧驻唱乐队的位置。”莱伊回应道。
波本艰涩而冷静地说:“但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的任务有利不是吗?人气越高,接触地球淑女队就越合理,也更加隐蔽。”
显然,他面对年轻人的真情支持时还是为自己的别有用心感到愧疚和虚伪,即使经过一个十年,他依旧无法冷酷地利用、欺骗大众。
“队长,我们来最后复习一遍歌曲内容吧。”苏格兰拍拍他的肩膀,悄然示意他回神。
“ok,来吧,话说能不能别叫我队长。”波本受到提醒,接过台阶来。
“呵。”赤井秀一轻笑一声,“人多眼杂,你就接下这个称呼吧。”
但他眼里写的明明是“捅出篓子的罪魁祸首就要敢作敢当”。波本小声蛐蛐,宾加把乐谱帮他们展开架在了谱架上:“来来来赶紧的,别磨蹭,很快就到我们了。”
大小姐出去不知道哪里玩了,宾加跟个替补经理似的。
台前观众为其他节目欢呼的声音传到后台人的耳朵里,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喝彩与音浪同频,时间同呼吸流转,当台前又一阵贝斯激奏收尾,一个熟悉的脑袋从红布外探了出来,是秋水谅。
“到我们了,来吧。”
三个人零碎起身,宾加不会上台,便抱着臂,鼓励他们:“加油啊,我的音乐梦可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波本失笑,你哪来的真音乐梦。
他们是逢场作戏,宾加则只是找个乐子,那边的秋水谅,更是目的不明就跑出来掺和的怪人。恐怕被真正喜欢音乐的人知道了,得气得砸烂他们的脑袋。
但总之,他登上了舞台。
绚丽的灯光一时迷了他的眼睛,当他再将眯上的眼睛睁开时,目光恍恍惚惚间,他看见了台下的香榭丽舍和库拉索。
库拉索有着一米九的个子,比现场大多数的男人还要高,她带着十五六岁的女孩轻松挤到了前排,女孩抱着手臂,志得意满地等待着有她一份大功劳的音乐演出开始。
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种亲朋好友拖家带口来看他们表演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降谷零忍不住想弯起唇角,但根据排练他现在得开始耍酷了,于是他唇角的肌肉微微颤抖,倒是有点像为演出紧张。
台下的两个熟人无声地为他加油鼓劲,他抽搐着嘴角闭上眼睛,静待前奏开启。
头顶的射灯方向变换之际,站在左后的苏格兰伸手拨动了琴弦,一阵响亮激烈的弦音自话筒中传出,随即连通音响的电吉他在降谷零手中衔接上节奏,两种乐声交织着亮出前音,键盘手摇晃着身体击打节奏,即使到这种时候他依旧没有放弃戴一顶该死的帽子。
台下欢呼起来,青春洋溢的人们跟着站在最前的降谷零挥动手中的荧光棒——原来刚才秋水谅是去安排这些了,香榭丽舍小脸涨红,非常努力地伸手为他们应援,旁边的大人就要稳重一些,见女孩要被狂热的粉丝团团淹没,她伸手一捞就又将女孩抬到高处。
很快乐曲到达键盘手的主场,莱伊按动琴键作出风格微变的单人间奏,波本和苏格兰也趁此时将变调器夹到正确的位置,待最后一个键落下,三人便一齐衔接上最高潮的一段。合奏激射而出,音浪同样达至顶峰,汗珠在从乐队成员额上闪耀。降谷零一时忘我,恍惚着还以为自己真能有这种不顾一切的时刻。
他的左手还在变换着和弦,在音响掩盖下真实拨动出的声音本被完全掩盖,但此刻主人自欺欺人地努力倾听着,像在层层掩盖下想要感受片刻的时光。三重假面,三重真身,他时刻感到疲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