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舅舅看都没看就扔了。”

舅舅跟刘彻是一伙儿的,都是压榨咱们的帮凶!啊啊啊!

霍去病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肩膀也垮了下来,像被戳破的鱼鳔,焉了。

“……那兄长大抵是真的病了,心力交瘁,急需休沐。”

霍彦看着他阿兄这副耍无赖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算了,要不……你去服个软?让舅舅回来,我再把折子给舅舅,舅舅以大司马的名义下令执行,总能绕开陛下吧?”

霍去病一听,猛地从胡床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像出击的豹子。他一把抓过案头那方沉甸甸的“大司马骠骑将军”金印,豪气干云地道,“服什么软!你兄长我现在也是大司马!舅舅能办的事,我也能办!不就是找个地方先试点吗?简单!你去胶东,那是你的老地盘,让司马迁先在那边把常平仓’的架子搭起来!我这就去尚书台,压着他们尽快给你把文书批了!至于人嘛……” 他大手一挥,“我以大司马府征辟属官的名义,发令让赵过即刻进京,来我府上做长史!他平日跟着你办事便是!名正言顺!”

按理来说,霍去病作为大司马骠骑将军,秩比三公,征辟个属官,安排个试点,完全没毛病,程序上挑不出错。

霍彦被阿兄这简单粗暴又有效的法子逗笑了,连日来的阴霾仿佛被这爽朗的笑声驱散了几分。他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当即铺开素帛,提起狼毫笔,笔走龙蛇,刷刷刷写好了征辟赵过为大司马骠骑将军府长史的文书。霍去病端端正正、力道千钧地盖上了他那方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大司马骠骑将军”金印!

数日后,这份加盖着大司马金印的征辟文书,由一队精悍的骑士护送,快马加鞭,在凛冽的秋风中送达了东莱郡黄县。

赵过接了文书,对着长安方向深深一拜。他收拾好自己多年积累的几卷农书和笔记,告别乡邻,带着满心期待和一身本事,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途。很快,他便成了大司马骠骑将军府新任的“长史”,然后就几乎天天跟着霍彦跑了。

今天霍彦带着他去试验新开垦的荒地,明天又去察看堆肥的进度。

“大人今日又要带咱们下地!”

赵过对同僚冯昌感慨,虽然累,但干劲十足。那些新式农具,轻巧省力的曲辕犁、播种均匀的耧车、汲水灌溉的翻车,确实比老旧的直辕犁、撒播和桔槔好用太多了。更让他感动的是,他小爹给他带了点心和温好的羊奶茶,犒劳他们的辛苦。

“我小爹真好!”赵过和冯昌私下里念叨。

而霍去病用一个赵过,成功从霍彦那里“敲诈”来了上次俘获的那些匈奴贵族和缴获的牛羊财物。霍彦答应得很爽快。兄弟俩联手“销赃”,但凡有登门的,管他是豪商还是权贵,一律进霍府,按“批发价”打包带走,不要还不行!

关键是这些变卖所得的钱帛,完全不用经过桑弘羊那个老抠门的手,也无需跟国库扯皮,全部直接归入骠骑将军府的私库,由霍去病自行支配。这笔钱,足够他挨个足额发放抚恤金,还能给每个解甲归田的将士额外发一笔安家费和几石粮食。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操作,加上霍彦商行在运输和销售环节的贴省去了层层盘剥和繁琐流程,效率奇高。

霍去病不用再跟桑弘羊扯皮打擂台,心情瞬间大好,看什么都顺眼。他这段时间干啥都雷厉风行,不光给自己抢军费预算抢得风生水起,他还给霍彦也争了一点。

霍彦近来心情也好了不少。借着阿兄这位大司马的赫赫权柄,他行事顺利了许多,巧妙地绕开了刘彻的直接干预。司马迁在地方上筹建常平仓也干得热火朝天。赵过、冯昌这两个得力助手更是常伴左右,三人凑在一起,灵感碰撞,火花四溅。目前已经有两三款最实用的农具,比如轻便的曲辕犁和小型耧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