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去。霍去病接过,姿态闲适地啃了起来,二郎腿跷着,全然不顾太子幽怨的目光。

“你把他们放在眼里作甚,好好学学文章,跟阿言和舅舅学理政务,到时间了,趁我还年轻,跟我去挣军功。”

到时候你就把他们都杀了,只要不被捉到,天都得闭上眼,况人乎?

霍彦闻言把他嘴堵上了,然后也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刘据的智商。

“你这脑子,”霍去病瞧霍彦那个眼色,啃着鸡翅,慢悠悠地接着评价,“当太子确实费劲儿。”

刘据顿时又“嘤嘤嘤”起来,对着霍彦嫉妒地控诉。

“那同样是弟弟!你就教小光!让小光去胶东!我也要去!”

图穷匕见,原来是为了这个!

霍彦倒没觉得这小子野心大,他就怕这小子懦,闻言忍俊不禁,“小光听我的,而你小子是我说去哪就能去哪儿的?”

刘据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猛地从怀里掏出象征太子身份的玉牌,努力板起小脸:“那我是太子!我命令你!”

霍彦被他逗得大笑。

霍去病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油渍,眼皮都没抬,“太子?太子可命令不了我们。”

刘据气急败坏,索性往地上一躺,耍起赖来,手脚并用拍打着冰凉的地面,“我不管!我不管!你偏心!阿言兄长!去病兄长!我!小光!我们是手足兄弟!你们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去胶东!”

三个霍姓里面硬塞一个刘,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外人的厚脸皮理论逗得前仰后合,伸脚轻轻拨拉他,“地上凉不凉?为了小光,你至于如此执着?”

刘据一骨碌爬起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至于!当然至于!你们就是我的亲兄长!弟弟之间不能厚此薄彼!”

他眼神灼灼地盯着霍彦。

“尤其是阿言兄长,就偏袒小光!”

霍彦看着他耍宝,无奈地摇头失笑,“我偏袒谁啊,你这脸皮真是比未央宫的宫墙还厚。”

话虽如此,他还是松了口,“行吧。你先去说服姨母,她若同意,再来寻我。”

刘据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二话不说,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献宝似的双手捧给霍彦,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喏!母后的亲笔信!准了!”

霍彦接过信,只扫了一眼那娟秀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僵硬的字迹,心中便已了然。但他面上不显,只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既是皇后娘娘懿旨……那好吧。”

他扬声唤来霍家的老仆,“李叔,备车,你亲自护送太子殿下去码头,搭最快的货船,去胶东!务必平安送达卫步舅舅处!”

李叔应下,霍彦把那只白虎儿也赶到刘据身边,示意一起带走。

诡计得逞的刘据欢呼雀跃,连心爱的鸡翅都顾不上了,抱起脚边打转的白白勺,立刻就被早已准备好的霍府家将护送着塞进了马车,一路疾驰向渭水码头,登上了前往胶东的快船。

看着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霍去病想起被丢在案几上的那封信,眉头紧锁,“那信是有人仿照姨母笔迹写的。”

刚转回身的霍彦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催着他快回去,别受了凉。

“哦?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别扭呢?”他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事不关己的轻松,“不过,那又如何?”

霍去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霍彦浑不在意,甚至觉得自己被凶还怪稀罕,扬声吩咐,“传膳!今日有新鲜的黄鱼,阿兄你可以尝尝味了。”

霍去病听闻有黄鱼,直接将信纸丢开,随他一同走向膳厅。

又不是他们闯的祸,他们是不察罢了。

果然,翌日清晨,皇后卫子夫惊觉太子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