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硬,剑锋直抵他的脖颈,那人被冰凉的剑贴着,脖颈上的鸡皮疙瘩立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看清楚这是哪里!”
她说完,孔氏子第一个不同意,他正欲拿出往日的气焰去指挥酒坊里的帮工与老师傅打赵喜娘,并冲着赵喜娘讥笑嘲讽,一口一个丑八怪。
谁料赵喜娘这次没如以往那般哄着他,直接叫他想叫的人就把孔氏这些人都打了一通。而正在叫嚣的孔氏子被她直接一拳打翻在地,赵喜娘甩了甩手,又是一拳,直把那孔氏子打得脸颊通红肿胀,鼻血流出来,她才像终于出了恶气一样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又拿帕子擦了擦手。
“这是我的地盘。”
这个群殴的场景出现在大汉的每个角落,几乎每个纨绔都被暴揍一顿,强留下来。
豪族们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就使人只要官营放酒时就去砸酒具。
这些新来的榷沽官却不哭也不闹,只一心产酒,把官营酒的价钱降的越来越低。
他们正洋洋得意,殊不知属于他们的雷霆一击正在蓄力。
长安宣室殿。
霍彦伏在青玉阶前的模样活似只折翼鹤,他跪在汲黯身后,玄端深衣的广袖浸透了泪。
“陛下,臣举荐的那些人。”少年忽然哽咽,腰间的青玉组佩撞得叮当乱响,“竟被本家强逼着归乡,这哪里是忠义之家,这分明是戏耍臣,臣惭愧向陛下举荐他们,他们简直是有负圣恩!”
他说着说着,又是一大滴眼泪掉下来。
“陛下啊!他们这是要逼着臣去死,臣还有何面目陛下。”
“陛下让臣去死吧,此等家族怎能称忠义!陛下!他们自任来,臣不曾苛责过他们,只盼他们成器,他们竟还纵人去打砸,这不光是在诛臣的心,还是在伤我天子颜面!”
汲黯的葛衣簌簌抖着,老臣的脸涨红着,显然是气的。桑弘羊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主父偃嘴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张汤等人却是心头一凉,偷摸着抬眼窥探帝王。
果然上首君王冠下的唇角紧绷。
霍彦哭得梨花带雨,手中奉着赵喜娘从颍川快马送来的书信,信上“孔氏毁官坊”的墨迹犹新。
“臣不想活了。臣深受皇恩至今,臣对不起臣一心报国的舅兄,臣对不起陛下!”
他说着起身,就作势小跑助力往大殿上的柱子撞。
“陛下受辱则臣死!”
他一路猛冲,众臣哗然,都要往那边去拦,汲黯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少年郎君玄色深衣的广袖翻卷如鸦羽,腰间的青玉叮铛作响,他咳得不能自已,抓着郑当时,一边咳一边喊,“快,快,拦!”
桑弘羊和主父偃吓得要命,就要往前去抓,“阿言,不撞啊!”
御史大夫公孙弘是第一次见霍彦,却忽然看见了一道暗绣的金色云纹飞快滑过,那是宫中的手艺,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元朔二年春猎,刘彻是如何手把手教这少年开弓,然后一把老骨头也跟着张汤身后往前跑。
“霍大人啊!”
[言儿,真撞啊!]
[宝,意思意思就行了!]
[撞啥撞!!]
整个殿堂乱作一团,霍彦直挺挺往前撞,然后咚的一声轻响,他额角堪堪撞上蟠龙柱的刹那,刘彻的虎口已卡住他的颌骨。
“混蛋玩意儿!动不动就死!不就咱爷俩被人耍了嘛,给朕耍回去,听见没!你给朕活着,朕不死,你也不死!”
霍彦是被刘彻像捏蛇一样捏着脖颈,“姨父。”
少年人的眼泪盈在眼眶,又是一大滴。
“他们用我打您的脸,我生气。”
刘彻整个人鬓发有些乱,捏着他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