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个两个全是好战分子,武力值超高,却因为还不到年纪,泄世不深,就被霍彦用好吃的,好玩的忽悠在赌场里当打手。

只要不当值或训练,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到处催债。他们本来还算收敛,面对大官还有些局促。霍彦就去找刘彻一顿陈情,说他们是为国打仗才做得罪人的收钱活,要刘彻给他们赐腰牌,不准别人欺负他们。刘彻看着那些人催下的钱,大手一挥,都赐了腰牌。

自此,长安城里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能把他们都派出来,可见霍彦是打定主意要把公孙敬声暴力扯直的,若让公孙贺把人唬住了,那霍彦以后也不要在长安混了,洗手回他阿兄怀里作小崽子了。

公孙贺脸色实在难看,羽林郎们倒是收敛了些,毕竟他们与公孙贺这个跟卫青相熟的南奅侯还算熟。

但霍彦真派的是他们前面的一群穿着花红柳绿的少年,这群长安纨绔子弟,别说被唬住了,大多扑嗤一下就笑了。

在他们面前逞官威,他们哪个没个好祖宗,好爹,好哥,妄想吓住他们,真是妄想了。

“君侯也不能仗势不还钱啊,我们赌坊小本生意,还养着这些张嘴,若是倒闭了,我们上哪里吃饭去,君侯让小郎君行行好,把钱还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公孙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桑弘羊的长子,桑迁。

桑迁目光直视着公孙贺,笑容不咸不淡。

凭着他跟他小霍兄长这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关系,他不给这事办了,都对不起他小霍兄长年年给的一袋小金鱼。

众少年笑作一团,全是君侯行行好。

公孙贺自己以前就是个跟在刘彻身边的纨绔子弟,知道他们难缠,他瞪了躲在自己身后的公孙敬声一眼,公孙敬声自幼被娇惯,无法无天的很,此时却跟被霜打了似的,这些人上来就要剁他手,他是真怕了,他紧紧扯着公孙贺的袖子,生怕他阿翁把他推出去。

“阿翁,我只欠了五百金,是他们乱算的。”

公孙贺气在心头,但想起自己柔弱的妻子,还是耐着性子问桑迁,“不知我这逆子所欠几何?我立马凑了。”

桑迁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约摸十二岁左右,小少年立马拂开簇拥的少年们,笑容灿烂的报账,他虽矮了一截,说起这些利钱什么的,倒是头头是道。

“禀君侯,按咱们赌坊规矩,这利息是逐月累加,小郎君久未还款,如今已利滚利到十万两黄金了,因着上次霍小侍中帮他给了一些,折合一算,君侯只要付八万两就可以。”

那小少年脆生生地报账,眼神明亮,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对自己所报的账目笃定得很 ,公孙贺没见过这孩子,但见这孩子姿态,也知贵气。说到这儿,他就暗恨,若是旁的赌坊都能抹了,可这个赌坊是天子所罩着的,连曾经的田蚡的儿子都敢说扣就扣,别说他的儿子!

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这是眼看着见弃于陛下啊!

想到此处,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躯晃了晃,差点没站稳。看向身后的公孙敬声,双眼圆睁,满是愤怒与失望,声音也因极度的气愤而微微颤抖,“你……你竟欠下如此巨额赌债?”

公孙敬声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阿翁,我……我只是一时贪玩,我没欠那么多的,是他们乱算……”

他每次都输光钱就想多玩几把,没想到会欠这么多。

公孙贺只觉眼前一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他身为太仆,俸禄不低,可一时间也难以凑齐。他咬咬牙,强忍着怒意,说道,“黄金八万两?这利息也未免太高了些!你们这与那放子钱①的何异?”

桑迁见状,立马从怀里掏账本。

“君侯,我们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