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侍人拿了杯蜜水。他用手指蘸了些蜜水,沿着“花瓣花”的边缘轻轻涂抹,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丝丝甜香。
“好了,现在我们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蝴蝶上门吧。”
霍彦招呼孩子们坐下,大家屏气敛息,刘据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朵特别的“花”。
起初,只有微风拂过花丛的沙沙声,孩子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诸邑刚要开口抱怨,霍彦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飞来,在“花瓣花”上方盘旋几圈后,缓缓落在了涂抹了蜂蜜水的花瓣上,开始贪婪地吸食起来。
“来了一只!”诸邑激动地压低声音喊道。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蝴蝶被吸引过来,白的、黄的、花的,在“花瓣花”上肆意飞舞、停歇。
刘据完全看呆了,脸上洋溢着惊喜与兴奋,他的眼睛紧紧追随着蝴蝶的身影,小手不自觉地想要去触碰,却又怕惊飞了这些美丽的蝴蝶。
然后一件沾水的手迅速将一碗蜜水滴他手上,他不明所以望向身旁少年,“阿言兄长?”
少年让他将手伸开,突然一只黄蝶落在他指尖,他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霍彦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一幅你去招蜂引蝶,别烦我的样子。
刘据都忍不住想用手碰,黄蝶便忽的飞走,又眷恋地留在拇指上。
“据儿,你要留它吗?”
良久,霍彦开口道。
刘据凝望那贪食蜜水的黄蝶一会儿,点了点头。
霍彦甩手将自己的外衣掷出,从头到尾把那些蝴蝶牢牢地禁锢在衣下。
少年人横跨而出,兜起满衣蝴蝶,从刘据指尖捏起黄蝶双翅,勾起唇角。
“回去给你们糊个蝴蝶灯,好不好?”
所有人满口答应。
[阿言真是的,这就该表演给你老姨父看的嘛。]
霍彦给小孩子挨个糊了个蝴蝶灯,拿着灯的大家笑得更欢了,刘据也彻底放松下来,眼中有了往日少见的活泼。
卫子夫也拿到了儿子兴冲冲递给她的一盏,对着油灯,蝶影纷飞,美轮美奂,她不由自主的谓叹一声,她年少时也爱扑蝶吗?似乎是太久了,她也忘了。
霍彦一改平日沾了就走的习惯,掀袍坐在她的下首,二人都不说话。
良久,卫子夫轻笑,乌发如云,只是间或杂了一丝莹白。
“阿言送的妆膏很是不错,明日阿言若来便给姨母再送些。”
霍彦抿唇低头,做出羞涩状。
“姨母用的好我便高兴了,明日便给姨母送过来。”
卫子夫叫他到身前来,然后伸出手指点他的眉心,少年人是白皮儿,被她一点,眉心带了点红。
“姨母,我可以走了吗?”
“你这半个月学你阿兄的样子,你那妹妹也与你学坏了,也不与我说清楚敬声的事,你们仨个就想着让我操心!”
霍彦不吱声,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卫子夫更生气了。
“你一声不吭是为何!敬声有难,你做兄长的,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进那赌坊也不施救!”
霍彦伏地不起,左右环顾四周侍人。
卫子夫只让人出去,等这屋中只剩他们俩人,霍彦才附在卫子夫耳朵边说了句赌坊是姨父的,卫子夫的眉眼就不由绽开笑意。
“原是陛下见他不济,有意指点,是大好事呢。”
霍彦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阿兄也并非有意让你着急,只是揣测陛下的意图到底是大不敬。此事姨母知悉后便当我未有透露过吧。”
他的言辞之间全是我与阿兄虽受皇恩,但到底与你亲,故而我愿意为你多说几句。
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