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站在门口,散着头发,杏眼无光,拎起自己今天搓好的丹丸,打了个哈欠,递给了外面的看守。

“两百丸现在已经够了,什么时候放我?”

众人被他这女鬼扮相唬得半退两步,为首的侍人哭笑不得,“小郎君不玩了啊,陛下这次是真生气了,你快随奴过去吧。”

霍彦不欲为难人,伸出手缓缓向前,有气无力的道,“起码告诉我是什么事吧?他又吃啥了?”

阳光落在霍彦的长睫和面颊上,被他用手遮住了,看这样子是真跟鬼似的。他眯起眼睛,端详了门外站着的众人片刻,突然意味不明的一笑。

“你们不着急,那应该是吃上火了。不必找我,我放了山参,你们只管回他虚不受补就行。”

他说完后,便一个人进了屋,轰的一声反手关上门,门槛上的灰都腾起一层。

门外的众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在紧闭的外面叫他。

“小郎君,陛下可生气了。你去哄哄就能出去了!”

霍彦掀开青铜香熏炉盖,将自己调的安眠香全扔了进去,一时之间,满室全是呛鼻的草药苦气。

他自已跟个无事人一样,倚在软榻边,顿时心情平和下来,单手支腮,昏昏欲睡。

“大冷天不睡觉,又不是哄兄长和阿母他们,谁他爹巴巴要去哄老头,我又没犯病。你们也安静些,我要睡觉。”

门外的众人又忙劝他,连声拍门。

霍彦不耐地支起身子,昨日熬夜搓丹丸的困倦引得他太阳穴突突的疼,他单手捂着脑袋,忍无可忍。

“我不去,反正我都被锁在这里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他让我去我就去,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为首的侍人木了,只让脚程快的去禀刘彻。

[皮肤白的像雪,头发黑的像墨,嘴唇红的像血,白雪皮肤的言言好像个女鬼啊!]

[我嘞个豆,言儿这次气生大发了,他都不骂人了。]

[本来不生气的,老猪非把病病移走,这回阿言的气至少能生一个月。]

[他以前踹门时,也不要舅舅来管,现在等着吧!]

[不去!不去!他自己犯蠢,被人坑了,结果说关我崽就关我崽,什么大爹,就不惯他。]

[我们还委屈呢!崽人还被囚禁了,水车的钱都没有了。]

[他还让我崽给他搓丹药,不让我崽跟哥哥在一起。]

[他谁啊,舅舅都没罚我崽呢。]

[他自己婚姻不顺,跟阿娇吵架,就想折腾我言宝。]

[不理他就不理他了,哼!]

[从一开始,我们的钱要不是给他,要不是为了支持打仗,为了解民之苦,为了舅舅的安全,我们才不会这样惨。]

[我崽使手段从贵族手上夺钱,把钱给他了,我们甚至把那些赚钱的手段都给他了,才搞的我们没有钱。]

[马蹄铁,马鞍,软甲,灌钢法,环首刀,我们都给了。]

[如果不是一心支持打仗,阿言怎么可能连做水车普及医馆搞报纸的钱都挪不出来。]

[阿言怎么会搞什么长生不老骗人!他还怪我们骗人!]

[他把钱都用光了,只剩下一点点,我们还要补亏空,不然的话,怎么打仗,阿言肯定不想继续给百姓加赋。]

[凭什么不能生气!]

[阿言才是最有资格生气的人!]

[我们回家!]

[宝,我们不跟他好了,淳于姨姨要回来了,我们去行医又有什么不可!]

[大冷天不睡觉,纯傻逼,睡觉!]

……

未央宫。

窦太皇太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