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文人整得人都憔悴了, 天天睁开眼看见上面惟妙惟肖的木雕就是一个烦字。
“去病郎君, 一千二百两了,这个木雕才十两的成本,求你让主君卖了吧!你不知道,那两位大先生都快把奴整疯了,算奴求你了。”
他委屈巴巴的瞧着吃饴糖的霍去病。
霍去病三两口咬碎了口中糖,含着糖渣,给他递了块糖。
“你觉得阿言出不起他俩拍下一折的钱吗?”
管事双手接了,“不不不,小主君怎么出不起。”
锦衣的小公子眉目如画,身着母亲卫少儿亲手做的黛色的锦绣袍子,颈边的狐毛是卫青上次猎的银狐,一看就是上好的皮料,面色未动,他素来一个人时惯是沉默,气质恢弘,叫人不敢逼视。
“那便稍安勿躁,定下心来,阿言短不了你吃的。”
管事在这双清亮眼眸下意外的沉静下来,他擦了额角汗,应了是。
霍彦要做什么,除了霍去病,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是霍彦不见头尾,他亦不愿意说,双生子的意图,旁人便窥不见半分。
霍彦后来知道这次事时,冲管事笑了笑,然后转首把东方朔和司马相如下放到自己新收购的造纸厂里抡大锤锤树皮去了。
八月的长安是冷的,但是主位的这位小公子似乎格外怕冷,披着狐皮大氅,手中抱着一个鎏金的小手炉。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良久,他冷笑一声。
“他们闹是闲的,你自禀我或是自行惩处了,我让你随意处置的话,你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管事跪了下来。
霍彦睨着跪着的管事,不再挂着笑,眸光幽深,显见的动了真怒。
“此事若非兄长身边侍人说漏了嘴,我竟不知,你竟敢向我兄长抱怨,以情相胁,你好大的胆子!”
管事连呼有罪,霍彦容色似雪铸的,他放下了手中的小香炉,轻笑。可语气却寒凉的很,没有丝毫温情。
“牢牢记得你的主君是谁。再有下次,我便留不得你了。”
管事连道不敢。
霍彦只道让他出去,自己闭目养神。
他的气场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弹幕也不敢作声。
霍去病就是这时候进来的,穿着紧袖骑装,戴着兔皮小手套,耳朵被冻得红了,眼睛还是亮闪闪的,可见又是随刘彻行猎去了。
他甫一进来,便把一只猫儿从怀里拎了出来,递给了霍彦。
“阿言,给,小猫。”
霍彦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小猫占了满怀。
一只出生大概不满半月的猫类幼崽,那双暗金色兽瞳望着他,满是懵懂的神色。
可是为什么一只猫的耳朵是圆的,而且为什么一只猫的头顶是个王字啊。
这是猫?这他爹是只老虎。
“兄长,猫长这样吗?”
霍去病抓着这只虎崽爪子,闻言,得意的笑停了,上下翻看,最后无所谓的道,“噢,我也没想到随手一掏掏出了只老虎呢,那跟着你更好,如果有人伤害你,就放出它来。”
阿言太羸弱了,左手的伤还没好又怕冷,还挑食,他如果不在,会被人欺负的。
他伸出手,自然的覆在霍彦的脸颊上,“阿言,你似乎在生气?”
霍彦没有避讳,跟可汗大点兵似的一一罗列,“丹叔,东方朔,司马相如,一群没有战略定力的家伙儿,天天力气太多了,还敢在我门前大吼大叫,真是想让他们去抡一辈子的大锤。”
霍去病也是知道这屋里的神经病多,对霍彦面露同情,跟撸猫似的轻轻摩挲他的头发,权为安慰。
霍彦低头让他摸,伸岀食指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