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之人的名字写在贺礼单上。
趁着登记者检查的时间,宋泊瞅了眼他身后放着的贺礼箱,粗略估计着,后头放着的贺礼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而且个个盒子都精致得像工艺品。
如此比来,他的贺礼就显得不够看了。
宋泊准备了一副笔墨纸砚,因着在百书阁上工的薪资还未发下,他就只能用之前的积蓄买贺礼。宋泊与宋申闻的关系并不亲近,再加上他看江金熙的眼神令他不悦,宋泊便没打算倾尽所有积蓄给宋申闻买,只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笔墨纸砚。
虽说笔墨纸砚的质量不是上等,但一个村里人家能拿出这般贺礼已经是下了血本了。
许是他人送的贺礼都价值不菲,登记者在看过宋泊的贺礼以后,对宋泊的态度悄悄的差了,“姓名。”
“宋泊。”
“进去吧。”登记者语气平平,抬起头时直接越过宋泊看着他身后的送礼之人。
宋泊倒是觉着无所谓,反正他只是因着亲戚这层关系才来的,吃上一顿席就准备回家。
这喜宴其实也是霞县内有名之士维护人际关系的时候,宋泊与江金熙来自近里村,自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需要打招呼,也没有什么认识他们的人要与他们打招呼,宋泊也乐得清闲,与江金熙一块儿找了个少人的地儿坐下。
这院子内的置景确实符合官家气质,院中有个小型人工湖,湖上装了亭儿。
江金熙扶着亭内的木椅边,微微倾身往湖里看去,湖底有锦鲤游过,个个肥润,“宋泊你瞧,那条鱼儿胖得都游不动了。”
“哪儿呢?”宋泊跟着问道。
江金熙纤纤手指指了出去。
宋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条锦鲤特别胖,鱼尾摇着十分费劲。
“乡里来的人,可是没见过锦鲤吧?”
忽然,一个男声挤了进来,宋泊和江金熙转头看去,一群身着华丽的哥儿和女子站与他们面前,说话之人便是当中为首的哥儿,他手中拿了柄装饰用的扇子,脑袋微微上扬着,有种用鼻子看人的高傲感。
“刚刚我见过他俩拿来的贺礼,可穷酸哩。”边儿的一个女子捂着嘴,眼中满是嫌弃。
县尉愿意履行三姑娘的娃娃亲是他人善,但他们这些在县里过惯的人,看着村里人就觉着粗鄙,村里人没读过书,身上总是带着股粗俗味儿。
不过这到不是他们来找茬的唯一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那个坐在亭内的哥儿实在漂亮,自他进到这院子里以后,院中的男子总是时不时往他那儿瞧,让他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哥儿和女子觉着丢了众星捧月的感觉,心中不自在,这才找个机会找茬来。
宋泊觉着这些人莫名其妙,他回道:“没看过锦鲤怎么了?犯了恒国哪条法律?”
江金熙接着宋泊的话,“恒国没有这般无理的法律。”
没想到面前两人非但没有羞愧,反而还利落地回话回来,扇子哥儿觉着面子有些挂不住,他道:“你知恒国律法?不如相信明儿个的太阳从西边出来。”
周围人跟着嘻嘻笑着,众多声音混在一块儿,就像十几只鸟儿同时在他耳边叫,宋泊只觉着脑袋都要都要被吵炸了。
“恒国律法第四篇第二条,恶意生事者,口杖十。”江金熙看着那位扇子哥儿,说:“我想你应该吃不下口杖的苦吧?”
明明他是站着的,可扇子哥儿就是觉着自己的气势低落了不少,他两手抵在腰间,哼了声道:“你说是就是,那我还说你诋毁官家子女,要口杖五十呢!”
“第五篇第十五条,编造律法者,杖刑五十。”江金熙回道:“这刑更苦。”
见江金熙脸色入常,说话的语气又十分坚定,扇子哥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