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是不在乎的。
甚至我也用那样的眼神看国他。
我也对自己一遍一遍地重复,我就是应该那样憎恨他的。
可是在被他那样憎恶这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的某个地方,我仍然有一种什么东西坍塌了的感觉。
其实可能本来也没有建立过,没有存在过。
只是我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落空感。
季蕴轻轻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带到他怀中,语气温柔:“我们走吧,青青。”
季蕴阻隔了林宗承的视线,揽着我离开。
我和季蕴没有回去,就在医院旁,季蕴开了一间套房。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灯火一盏一盏熄灭了。
这个城市渐渐安静,好像一切都睡着了。
玻璃倒映着我的脸。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季蕴端着一杯温水过来,递给我:“别太担心,我在医院找了妈妈的主治医生问过病情了。妈妈的卵巢癌发现时还是早期,手术也很及时,现在只是在化疗巩固。林宗承说的国外那家医院,我让人查了,确实是这个学科最好的医院。当地的患者如果是和妈妈一样的情况,生存率都很高,根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按照疗程完成治疗,很多人甚至可以像健康人一样生活,只要定期去医院复查。”
我知道,刚才温柔给我打了电话,特意和我安慰了我。
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玻璃里季蕴和我的脸,轻声问他:“我可以原谅她吗?”
季蕴也看着玻璃上的我,但他没有说话。
我又继续说:“如果连我都原谅她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原谅我。”
“青青。”季蕴从背后抱住我,用手捂住我的眼睛。
眼泪从他的指缝流下。
季蕴的声音淡淡:“别想那么多。”
“季蕴哥,你告诉我,如果你是他,看到连我都原谅他们了,你是不是会恨我。”
“青青。”
“你都知道的。谁都可以原谅他们,只有我不行。”
“你什么都没做错。”
不是的。
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
“我知道,现在母亲没法接受我们的事,但是凡事都需要时间。不要给自己那么打的压力。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会让她接纳我们的。”季蕴的声音温柔,用手遮着我的眼睛,慢慢擦去我的眼泪,“母亲的病情也很稳定,只是一时情绪太过激动,才回晕倒,医生也让家人不要太担心。林宗承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母亲就去C国。他只是说母亲现在不想见你,不代表以后也不见。母亲也需要时间去想清楚这件事。”
“你先冷静一下,让母亲在国外安心治疗一段时间。现在最要紧的是继续稳定病情。我也会想办法和林宗承沟通,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母亲。好吗?”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将季蕴覆在我眼睛上的手拉下,转身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
“季蕴哥,母亲真的会好吗?”
“会的。温柔不是也和你解释过了吗?母亲的病情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化疗阶段还没有完成,需要继续治疗一段时间。之后定期复查就可以了。别太担心。”季蕴语气温柔,“林宗承也在气头上。你先不要现在去惹他。他陪着母亲一起去C国,事情一定会安排的万全。他知道妈妈疼你,不会真的不让你见她的。耐心一点。”
我点了点头,任季蕴擦了擦我的眼泪。
季蕴看着我,微微笑了笑:“青青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哭。”
我没有心情说笑,只是听了季蕴的话,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