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出来散散步,在里面太闷了。”
“这是蒋少爷吧?”汪妈认出我身后的人,先是没敢确认,等打量几眼看清楚,立刻露出和煦笑容,“蒋少爷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太太出去了,这几天一直和我念叨,说怎么蒋少爷还不来。太好了,我这就跟太太打个电话。”
“您别忙,我不着急走。好几天没见遇青,我很担心他身体,这次想多陪他一会。”蒋戈笑容可掬,平时那副世家子弟的傲慢收得干干净净,就像个懂事又谦虚的晚辈,嘴比抹了蜜还甜,“一直听说您手艺好,我可是本着吃您亲手做的晚餐来的。”
汪妈最喜欢别人夸她的手艺,可是我从小吃到大,实在腻了。汪妈一听别人买账,立刻心花怒放:“这怎么说呢。我都没提前准备。我这就让厨房采买,晚上做顿好的。青青啊,你陪蒋少爷走走。别乱跑啊,山上就别去了,在花园逛逛就行了,一会回去喝参汤啊。小叶,你站这里干什么呢?跟我去厨房。”
被叫小叶的那个女孩答应了一声,可是眼神明显对蒋戈恋恋不舍。
蒋戈三言两语把汪妈支开了。工人在庭院栽树,我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径直向后山走。
“你不是个病人么?走那么快干什么?看季蕴不在,不装可怜了?”蒋戈语带嘲讽,在我身后悠哉跟着。
我是懒得理他,季蕴喜欢什么类型我比他清楚。季蕴这个人心软,最怕别人求他或者和他撒娇。蒋戈这种傲慢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我估计他追求季蕴的时候也是强势的一方。季蕴也许一时片刻对蒋戈这种死缠烂打难以拒绝,可是如果我一直示弱寻求季蕴的保护,季蕴一定会偏心我这一边的。
“你家挺漂亮啊,赭山这边都是私人墅园,我小姨家在你家往上几公里,以后我可能经常顺路来你家看看,你可别拒绝啊。”
我皱了皱眉头,他脸可真大。
我一直往后园通上山的石阶路走,他就不紧不慢跟着。其实我也是随便走走,这几天确实闷坏了。
走到差不多半山,有个凉亭,我想过去坐下,好好跟蒋戈说说,让他早点别对季蕴痴心妄想,却没想到走过去,凉亭里已经有人。
“你干嘛呢,夏冬梅。”我一眼就认出那个穿着帮佣制服,坐在凉亭横廊,脚在亭子外面晃悠,表情痴痴呆呆的傻妞除了夏冬梅还能有谁。
夏冬梅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来,果然眼眶又是红通通:“欸?李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我被她问得有些好笑,先把她从横廊上扯下来,看她脚都悬空,下面就是山崖了,她也一点不绝对危险。恪睐愔籣
“这是我家。”我呛她一句,她那个智商也听不出来,就“哦”了一声。
蒋戈听见夏冬梅的反应,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看他一眼,他也无所谓,就是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和夏冬梅,一脸我和夏冬梅有奸情被他发现的得意感。
我哧了一声,懒得理他。
“汪妈不是找人教你呢么?你不好好学,一个人跑这里来干嘛?”
夏冬梅吭哧半天,我才听明白,她父亲前些年脑出血,偏瘫在床上,上午她母亲又来了电话,她父亲这次颅内其它部位又出血了,现在已经送进医院急诊,但是没有床位,再住不进去神经外科做手术就等死了。
“我说了别让给他酒喝了,我妈偏不听,这回又这样了。”夏冬梅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唉,你别哭了。”我看她缩成一团委委屈屈那个样子,觉得这时候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拍拍肩膀或者抱抱她,可是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只能把手插在裤袋里,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忽然想起之前住院,那家医院好像是蒋戈熟人认识的,我顿了顿,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