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季蕴已经替我开口：“多谢薛总好意了。不过我们后面还有安排，今天就不打扰了。”

薛嘉睿又看了看蒋戈脸色，然后对季蕴露出笑容：“这样啊，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不过季总还是考虑一下，小戈一直是咱们两家公司的中间人。既然第一次合作那么愉快，相信季总这次也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季蕴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薛嘉睿前后态度变得太快，还是笑他的提议太过异想天开：“好，生意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

临走前，我还是没有忍住偷偷看了蒋戈一眼，发现他和薛嘉睿都在看我，猝不及防被卓个正着，我又赶紧把头低下去。

只是惊惶的一眼，我还是看见蒋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神色看不出喜怒。

“等等。”蒋戈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季蕴的脚步一顿，我几乎撞到季蕴背上。

脚步声从背后响起，直到感觉我的手被人握住，蒋戈的呼吸离我很近，声音有些无奈的低沉：“记得别碰水。”

我下意识瞥了一眼季蕴，没敢回答。

过了好几秒，季蕴才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是温和笑容，隔着镜片的眸子看向蒋戈：“我想起来了。既不是因为热心，也不是举手之劳，蒋总上次这么会体贴人，还是好久以前呢。”

体贴人的蒋戈，我只在他追求季蕴的时候见过。

“唉，那我们就不耽误季总了。”感觉到蒋戈脸色有些难看，薛嘉睿赶紧又出来打圆场，他现在似乎有点搞不清楚季蕴和蒋戈的关系了，他应该也是知道之前蒋戈追求季蕴的时候有多用心，所以尽管隐隐约约觉得我们关系不对劲，也不敢把季蕴得罪到底，仍是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怎么理解就全凭季蕴了，“季总回去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毕竟两家公司合作是双赢的事，合作愉快，对我们都好。”

季蕴点了点头，笑着回答：“没错，多谢薛总，那就希望我们将来有机会能合作愉快。”

季蕴原本计划要去山顶看看夜景，但是天公不做美，车子刚刚驶出薛家的时候，天空中零星飘起了雪花。

夜色暗浓一片，今晚不会有星星了。

“季总，我们现在回哪？”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我和季蕴。

来之前季蕴并没有明确是回李宅还是回市区，所以司机虽是在开下山的路，但是短短几公里如果不转向就会直接下山，所以提前想问清楚季蕴的意思。

“回家。”听见司机的问题，季蕴回答。

“啊？”两个地方都是季蕴的住处，司机没有明白季蕴在说什么。

我只好补充：“回李宅。”

“哦，好的。”

季蕴自从薛家出来之后，就一直若有所思，长眉微微蹙着，看起来有些疲倦。

是因为生意的事情，还是因为……

我没有再想下去。

不需要想太多，季蕴对我的恨不需要怀疑。即使偶尔因为小时候的片刻温馨会勾动他一些难为人道的隐秘欲/望和不愿赶尽杀绝的恻隐之心，也与其他更多不可能的感情无关。

更何况他还有林殊。

也许季蕴是觉得我在外面短暂寻得了庇护所，所以产生了些许危机感，又或者是对我的境遇不足够坏感到不满，觉得不如把我带回来由他亲自看管起来更放心，所以才会把我从李宅赶出去之后又带回来。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

他当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都是谎言，别再自作多情了。

车终于驶入李家的车库。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似乎比刚才大了些，看起来今夜的雪不会太小。

宅院里灯火通明，尽管有几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