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办公室的门，后面的话没有听清。

直到感觉房间里安静下来，应该是打完电话，我才轻轻敲门。

林启辰让我进去，听我要请假，没有什么迟疑就答应下来：“正好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就在家休息一下。要是公司有其他安排，我让佳慧通知你。”

我微微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从公司开到公寓平时大概要花三十分钟，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用的时间更久一点。

大概是真的开始发烧，我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公寓里的温度有些低，感觉连外套都没办法脱。冰箱里的东西都是冷的，没有提前烧热水。

要是刚才在公司喝了那杯热水就好了。

有些无力躺在床上，想喝点水，但又觉得实在没有力气，就闭上眼睛，想先睡一会再说。可这时候门铃偏偏响了。

我不知道这个时间谁能来这里，但感觉自己没有力气，捂住耳朵想假装没听见。但门口的人似乎有些偏执，一遍一遍重复按着门铃，从机械音里我都感觉到那个人越来越暴躁。

有些无奈张开眼睛，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也开始痛了。勉强起身，披上一件家居外套，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门外的人大概是因为已经站了很久，不光是身上，脸上的表情带着霜雪的寒意，眉头微微蹙起，垂眸冷冷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陈陆，我居然不觉得意外。

我只是有点头痛，很想休息。也许他换个时间过来，我会有力气和他说点什么，可我现在只想闭上眼睛睡一会。

见我只是疲倦看着他却不说话，陈陆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得烦躁。

“别挡路。”

我真的累了，不想招待他了。

“改天吧。我今天想休息。”喉咙越来越痛，像是吞咽都有些困难。

也许我语气太过轻描淡写，显得不那么诚恳，所以他觉得我在敷衍他。陈陆不再理会我，直接用手将我往一旁推了个踉跄撞在门上。等我回过神，他已经几步就走到客厅里。

我有点无奈，只能将门关上。

陈陆随意在公寓里走了走，在卧室随手翻了翻我在超市买的棉被，又在客厅敲了敲有些廉价的玻璃餐桌，淡淡嗤笑一声看向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好地方，窝在这么个破公寓，闹什么脾气呢。”

我没回应，只是望着餐桌上的玻璃杯发呆，想反正已经起来了，那就干脆烧点水。

又忘了买矿泉水，但是厨房的水，烧过之后，不介意味道的话，也可以喝下去。

但是陈陆显然对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感到不满，看了我一会，朝我走过来，直到我面前站定。

他个子太高，我在不抬头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他的手扶在我一侧脸颊上，本来是有些用力地捏着我的脸，但是碰触到我的皮肤之后又放轻了力道。

声音有些低哑：“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我的视线落在他胸口衬衣的纽扣上。

他最近经常穿正装，大概真的在忙些什么吧，只是不知道他既然这么忙，来找我干什么。

我没说话，也没有力气将他的手挥开。

我以为他会因为我的沉默和不回应又发起脾气，可不知道为什么陈陆也沉默了。

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感觉到他的指腹轻轻在我耳廓上划过，好像在感觉我的体温。

我闭了闭眼睛，将头偏开，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两步躲开陈陆的手。

陈陆的手僵在半空，又缓缓放下。

我以为他要发火，但他又是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我带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