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里和别人没分界地住在一起。
文玫又不是真要读什么S大的美术系,不过是文凭好看罢了。将来毕业后自家女儿的社交圈子,挑选伴侣的范围,和这所大学里的寒酸学子,半点关系都不会有。文先生是生意人,从来不做没有价值的投入。这一点,文夫人和文先生想法是非常一致的。自家女儿的时间,比起浪费在毫无用处的同学关系上,还不如在家多陪陪他们夫妇。
对于文玫的同学来说,大部分都不是磷城本地人,提前两三天就搬进宿舍了,早就听说他们班上有个不住校的富家大小姐,虽然还没见过文玫,但是关于文玫的传言就已经传开了。不光是美术系,这一届的新生怕是都知道届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文玫的脚一踏进美术系教室,原本乱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
美术系只有十几个人,男多女少,男生大多自觉有些艺术家气质,造型很是不羁,有的白衣飘飘,有的朝着乞丐打扮。女生也大多造型品味独特,有种孤芳自赏的清高感。
文玫穿得在这里可以算得上相当“俗气”了。既没有什么独特品味,也没什么别具匠心的造型。两手空空,只拿了一只母亲在她上个生日时候送的名牌手提包,穿着一身深橄榄绿的工装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国外买的小皮鞋,一脸无所谓地在教室里扫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微微扬着下巴,随便找个空位坐下了。
只不过,往往不漂亮的东西才需要靠修饰变得完美。一件东西本身就太漂亮了,那它怎么样都没法平庸起来。
文玫一来,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不知为什么,没人说话了。直到系主任进来,激情澎湃做了一下开学动员,又布置了一下这一周的开学作业,就马上匆匆闪人。美术系一向以懒散出名,除了固定的绘画技巧,名作赏析之类,专业课安排得稀稀疏疏,选修课也是没几门。文玫估计了一下,除了一周有一两天在学校上课,其他时间去采风或者在随便什么地方做作业,大概一周和这些同学也见不了几面,她也就没什么兴趣在同学之间搞社交了。
不过文玫对别人不感兴趣,对她感兴趣的却很多。系主任一走,就有男生过来搭讪。文玫当然正眼都不给一个。女生也有过来寒暄套近乎的,文玫一样见的多了。对这种只是笑笑,也不拒绝,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得体和淡淡傲慢。
不到一天功夫,美术系新生里有个漂亮富家小姐消息,就把S大传遍了。氪赉崟蘫
文玫觉得有点扫兴,学艺术的不都该很清高么,她对她还未开始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失望了。懒得走大路,她特意选了条人不多的林荫路慢慢走,顺便看看这个校园。
还没走到通向大门的分岔路,文玫忽然感觉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她今天的鞋子带了点跟,她又看不到后面有人,一个不稳就被撞倒在地上,嘶啦一声,听见一声布料裂开的声音。文玫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发现裙尾预留的一条小小的分岔撕成了长长一道,她要是站起身来,一定要走光了。
这条裙子是文先生请人给她定做的最时兴的款式,颜色也是几乎在别处看不到的。
文玫可不是好说话的脾气,本来在新学校里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干脆就装个乖乖女。可是看见自己心爱的裙子被人害得坏掉,也忍不住咬着唇愤愤抬起眼来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到她文大小姐身上。
那天是初秋的季节,还未到中午,阳光只是明亮并不燥热。
那人穿了件看得出努力想要洗得白一些,却有些藏不住的泛黄的衬衫,和一条半旧的深蓝色长裤,鞋子也是一双洗得干净却一看就廉价的布鞋,眼中有些局促紧张,手捏在长裤的两侧,像是想伸手扶她起来,但是看她一脸凶巴巴又有些不敢。
文玫长得漂亮,有一半都漂亮在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