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砸中脑袋,“真的有餐厅免费券,喵喵也能带进去?”
一人一猫都说些喵喵呜呜的话,傅斯聿带人进餐厅把人喂饱了后,才开口不经意问他最近为什么没来傅家。
云筝还在吃牛肉丸子,嘴巴鼓鼓囊囊,瞬间蔫吧了,甚至嚼嚼嚼的动作也同步放慢。
持续一周的饥饿折磨让云筝整个人都蔫成了霜打的家猫,直到这餐终于吃饱,病蔫蔫的精神终于恢复平常,云筝习惯性地把最近发生的鸡毛蒜皮一件件说给傅斯聿听。
傅斯聿一如往常在书房或实验室,神色平淡。准备从云筝琐碎日常的生活里分析一下陈丽莲提到的“青春期”。
结果一通听下来,任性嫌弃陈丽莲职业的青春期没有,只有因为不能做手术恢复视力闷在心里偷偷难过的少年。
“所以最近有点生气,也有点伤心,不想跟着大伯母。”说完,云筝声音渐小,那对总是蒙着雾霭的眸子和傅斯聿对视。
傅斯聿说不清当时自己什么心情,云筝从前绝口不提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这是天生的病,没想到能治愈。
就着这个想法,心脏模模糊糊灌入一道酸涩的暖意,他想让云筝看见*自己的念头无比清晰。
初二那年,傅家替云筝安排了最好的专家团队,云家那边自不用说,有人免费帮忙,她们满口答应。
那年夏天,云筝糟糕的视力通过手术恢复清晰,虽然视界边缘还蒙着薄纱般的弱视,但是比以往要好得多。
也是那一年,云筝在不知不觉里事事更依赖傅斯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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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一碰见燕京的问题就开始躲避,像安装了一套命定程序的系统,里面只有一个关键词“回燕京”。
傅斯聿说不气闷是假的。他前一两年以为云筝跑章城是躲他,现在看样子明显是其他人。
一时间,他突然更气闷了,像一块大石头堵在心里,不上又不下的。
然而,其实云筝在犹豫,现在傅斯聿光是在章城都疯成这个样子,他有点难以想象自己在燕京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云筝心尖猛然一颤,不敢深想。
“有点冷,先上车再说。”傅斯聿嗓音沉静,修长有力的手臂穿过少年双膝,另一只手稳稳托住那节细腰。
云筝猝不及防腾空而起,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伸手紧紧搂住男人脖子,脑袋贴在他的颈窝处。
傅斯聿单手拉开车门,将人妥帖地抱进副驾驶,弯下腰,俯身时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少年额头,“等下我。”
云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后备箱开合放轮椅的声响。
地下停车场灯光偏暗,勾勒出傅斯聿利落的剪影。
再等云筝回神,傅斯聿已经回到车内,正常发动汽车。
刚才回燕京的问题云筝都还没回答,傅斯聿却不继续问了。
明明上一分钟心声还强硬地不容拒绝,这会儿又沉闷地不说话,连车内气息都透着一抹微妙的落寞。
傅斯聿一心为他,因为自己的事再拧巴纠结倒显得很不合时宜,云筝不爱做不合时宜掉人脸面的事,更何况是傅斯聿。
等回到公寓,两人上楼,傅斯聿会数阶梯,“还有三个,三、二、一,转弯,继续上楼”
云筝睁了睁眼,突然晃了晃此刻正牵着的手,“哥哥,我们回燕京看病也是可以的。”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闪时灭,云筝觉得牵着手忽地用力。
两个人蓦然停顿在平地,对方太久没回应。云筝心头徒生不太好的预感,难不成傅斯聿只是客套,毕竟带他回燕京,也挺麻烦的,都很麻烦。
云筝有些不确定地又晃了晃手,“怎么了?”
傅斯聿很冷静地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