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小没钱,他养成节省的性子,所有东西非必要不买新的,衣物、文具,还有手机......
他现在用的手机,还是刚考上高中时傅斯聿买的。
十六中强制住校,傅斯聿强制给他买手机方便联系,即便云筝说过很多次,宿舍走廊有公共电话很方便的。
毕竟对他来说,手机是很贵的,云筝不敢收。
但是傅斯聿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控制,他二话不说买了台新手机。
而后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冷冰冰丢下一句“我不想等你联系我。”
手机性能好,云筝一直用到现在。
云筝心跳速度有些快,脸颊发热,他觉得有些丢人。
好在傅斯聿没说什么,也似乎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傅斯聿修长指节解锁屏幕,打开通讯录,迅速滑动,轻松找到房东一栏。
查找联系人的动作简直熟练,像是翻查过上百上千次的熟练。
傅斯聿报了一串电话号码和备注与他确认,“是他吗?”
没等云筝回神,男人已经拨通了电话,替他和“房东”说明情况。
男人嗓音低沉斯文,光凭谈吐便能判断出对方是教养和出生极好的家庭。
温润又周到有礼。
云筝愣怔半刻,随后有些不自在地垂眸。
傅斯聿好像真的变了很多,虽然看不见,但是真的温柔很多。
和从前那种控制欲强、极少放权的家长形象不一样了。
云筝还记得上高中时,如果晚上他和同学在社交软件上多聊一会儿天,隔天对方就会苦着脸朝他控诉,为什么要删掉自己。
自己第一时间迷茫否认,但是掏出手机一查,联系列表怎么都搜不到人。
对方几乎一秒判定,“你被盗号了!”
但是盗号总不可能只删掉一个人,两人盘查半天,昨晚确实是有人登录了云筝账号。
云筝隐约猜到是谁,恍然大悟,“可能是我哥哥,他知道我的密码的。”
同学十分不开心,“兄弟之间怎么能互相登录对方账号呢,万一你谈了女朋友呢,你和女朋友聊天全被他看光了,你不尴尬吗?”
最后云筝女朋友没谈过,认识的朋友倒是一个个被傅斯聿删掉。
他红着眼睛非常伤心。
傅斯聿那时候已经完成充当家长的身份,心肠冷硬得表示,如果再让他发现晚上和同学聊天,他要找老师聊一聊转班的问题。
云筝被他一句话吓得眼泪直流,再委屈也只是咬嘴巴不敢说话。
直到现在,云筝几乎都不怎么习惯用手机跟人聊天。
傅斯聿和房东的通话十分简短,两方沟通效率极高。
房东在听完解释后,毫无犹豫答应,两人最后还互相说了几句客套祝福的话。
既然房东同意,那云筝也没什么顾虑。
他安安心心“领着”傅斯聿进家门。
房子是智能锁,傅斯聿牵着云筝的手解锁。
室内装修简约,布局简单,两室一厅,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还附带小阳台可以晾洗衣服。
他住在主卧,空着一件客房,两个房间面积都不大,但是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可惜云筝现在看不清,不能一一为傅斯聿介绍。
视力受阻,失去盲杖,在自己家他都不能行走自如了。
云筝安安静静地坐在软垫沙发上,掌心攥着盲杖,低垂头。
室内开了暖气,他的羽绒服一早脱下,现在只穿了一件圆领米色毛衣,因为住院生病,本就清瘦的身形,现在更是皮肉贴骨,薄瘦得像张轻飘飘的纸片。
客厅左侧阳台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