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钟离雪看向姜南溪道:“主子,您的计划成功了。”

看着受伤的手,姜南溪问:“如今外头是什么情况?”

“百姓自然愤怒不已,纷纷向商会讨要说法,商会的一位余掌柜架不住百姓们的威胁,说商会都是听州府杜笙的安排,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想把自己摘干净,但很快就被衙门里一些掌管文书的胥吏跳出来打脸,说商会跟荣亲王和州府沆瀣一气,一起偷运来粮给东兰和月乘。”

听到这,姜南溪并不觉得奇怪:“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又陆陆续续有一些小商户出面指证,说明州商会不仅偷粮给敌国,甚至私卖铜铁盐等违禁品,还说现在的明州商会大楼里,就藏着不少官盐和铁矿,总之现在百姓们都汇聚在城外,都说要反。”

指尖轻轻敲打桌面,姜南溪道:“让我们的人安抚好百姓,并告诉他们,明州是荣亲王的封地,朝廷想管也管不了,如今明州做出通敌叛国之举,荣亲王难逃干系。”

“是。”

“下去吧。”

夜色完全降临,但城外依旧人声鼎沸,愤怒的百姓围坐成团,每一个都把被关押的守备军和前来卖粮的商会掌柜骂上数遍,有些骂了还不解气,往他们身上丢烂瓜烂菜和粪水,眼高于顶的守备军跟只会享乐的奸商们那里受过这样的辱骂,纷纷哀求要见姜南溪。

而姜南溪一律以身受重伤唯由拒绝见面,她现在就在等,等着城里的某些人坐不住,主动曝光,毕竟城里藏有铜铁矿跟盐都只是一家之言,只要荣亲王重新掌握明州城,他花个三五天就能完全洗白这个谣言,只有百姓们亲眼看到明州城在荣亲王的授意下叛国,才能激起百姓们最后的爆发。

寒风无情,守备军跟商会掌柜们在城外瑟瑟发抖,城内却是怒火滔天。

书房灯火通明。

愤怒的章屹将手中的茶杯全都摔碎,怒而质问身边的金朝光问:“金大人,你怎么解释姜南溪身边出现的玄鸮军,她跟你一起出的京城,她身边有什么人,你究竟是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充楞。”

看着像个爆般一点就炸的章屹,金朝光依旧保持着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道:“章师爷你讲点道理,我只是一个户部侍郎,如何能得知小郡王怎么安排玄鸮军,更别说他们伪装成了商贩去了江州,甚至还变成了锦衣卫、账房先生甚至一些督察院的人,我要是真有这个本事,皇帝的位置就是我来坐了。”

明州出了这样大的动乱,荣亲王定是知道了,要是王爷真的动怒派了暗杀轻骑前来,他们这些人的脑袋一个都别想留。

“金大人,你一向见风使舵是个墙头草,我就不信你在京畿的时候,皇帝没有怀疑你,镇北王世子没有试探过你。”

金朝光反问:“章师爷,我本就是王爷推上户部侍郎的位置,皇帝怀疑我跟家常便饭一样,而且这次入淮南,我是奉命来接皇贵太妃的棺椁回京,真正调查淮南的案子的是姜南溪。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本事,我都把人带进明州城了,你们还让人给跑了,这一点才是你们该向王爷解释的地方。”

杜笙起争执的两人,他酒醒后人虽然清醒了,但做事依旧糊涂道:“不过是一些暴民乱党,派兵直接杀了就是,哪来这么做麻烦,你们要是劝不动庞从云动手,我去劝,大不了多许给他一些好处跟美人,我就不信他不跟我们统一战线。”

看着酒囊饭袋的杜笙,章屹忍不住直接骂道:“还有你州府大人,要不是你太废物做不了主,那庞从云何至于跟我们对着干,要不是你贪得无厌纵容商会压榨庞家人,他们也不会落草为寇,最后带着那群土匪摇身一变成了守备军。”

杜笙早就对章屹这个师爷不满许久,见他还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瞬间恼火指着人道:“章师爷注意你的身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