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没有必要修复的故衣,这一刻姜南溪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斗志,看着那依旧散发着光泽的金线,坚定道:“我一定修复好故衣。”

看着斗志昂扬的人,林春衣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尽力便好。”

姜南溪说要修复故衣,便一头扎进如何修复的研究中。

她专注力高,先是花了一天的时间观察故衣的用料、残损的花纹图案,并做好笔记,又查了往年参与修复故衣的资料,看了一件据说复原有五成像的故衣复制品。

废寝忘食一个月,期间姜南溪做了无数的实验,查阅无数的资料,故衣的轮廓终于在脑海中成型。

看着图纸上描绘的故衣形制,姜南溪开始着手准备面料及刺绣所用到的各种丝线。

年关将至,因着赵北岌前几日在浮春楼将东伯侯世子给揍了一顿,被陛下罚禁足在家,无令不可出门,因此这两天他闲得无聊。

在屋檐下摆了一张躺椅,赵北岌晃着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看着姜南溪忙碌的身影,把人招呼过来道:“姜管事最近很忙啊,连本王都见不到你几面。”

正在调试特制的染料,姜南溪浑身脏兮兮回道:“奴婢的行踪都在郡王眼皮子底下,郡王若是想见奴婢,只需一声令下,奴婢就得赶过来,何来不见面一说。”

自然知道她人在绣院和北苑间两头跑,赵北岌问:“故衣的事你有把握了?”

姜南溪要赶回家跟母亲过年,因此她要在二十天内做出一件故衣复制品,年后正式着手修复故衣,便回道:“奴婢有**成的把握。”

“这么高?”

“是。”

“你如此自信,可别辜负本王对你的期待,若是投机取巧,小心你的脑袋。”

眼看颜料已经搅拌融合好,姜南溪行礼道:“郡王若无事,奴婢先退下去绣院了。”

“去吧。”

等到姜南溪离开,赵北岌对着身旁一语不发的顾亭问:“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顾亭不敢耽误立即回道:“回主子,这姜姑娘的确是在七岁那年随母上京投奔的伯父姜怀安,姜怀安目前在京兆府当一名掌管文书的小吏,不过他走了关系,年后应该要调去盐铁司。至于姜姑娘的母亲王成碧,也的确是苏州的绣娘,而姜姑娘还有个弟弟,四岁那年走失,至今没有下落。”

瞥了眼下属,赵北岌道:“本王问你这个了吗?本王是问你东伯侯贺兰明帮荣亲王私下训练骑兵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顾亭脸色一时间变得很复杂,但作为心腹,他反应很及时:“是,属下查到,东伯侯曾派府中一名护卫去了荣亲王的封地淮南,那护卫明面上是普通护卫,实则是东伯侯麾下一员擅长骑兵作战的大将,而那名护卫到了淮南之后便消失了。”

看着院中的积雪,赵北岌冷冷道:“太祖皇帝将天下兵马一分为五,其中西伯侯的兵权已归父王执掌,剩下的南伯侯镇守南疆,无令不可随意调动又离京畿太远,荣亲王想要兵权,只能拉拢东、北两位伯侯,而被北伯侯之女一年前嫁给了荣亲王世子,如今东伯侯又帮着训练骑兵,看来荣亲王不仅把朝中六部逐渐掌控,兵权也笼络得差不多了。”

“主子,这荣亲王封地在淮南,淮南用不上骑兵啊。”

“淮南用不上,西北和北境用得上就行,而且他不需要多么强壮的骑兵,只需一支能轻装上阵,速度敏捷,来无影去无踪的刺杀轻骑就行。”

“主子的意思是,荣亲王想重振前朝的赤血营。”

前朝的赤血营,是一支只听从皇命用作暗杀的组织。

天空逐渐灰蒙,想必马上有一场大雪,赵北岌晃着躺椅道:“想动荣亲王先动户部,要动户部必动淮南官场。淮南富饶,但黄册推行和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