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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大抵不会去查,毕竟查来查去,最后查出来的是他自家后院。

哎,民不与官斗,这句古话诚不欺我。

她就应该自觉地早早闭店,把自己的香粉配方、合作花农全都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怎么能一直抗争,非得等到人家上手段了,弄到公堂之上,平白遭受皮肉之苦。

但她心底却总有个声音,说的是凭什么。

她能接受旁人公平竞争,若是她技不如人,她认。

但若是在背后耍阴谋诡计强迫她,那她打死都不要认。

贺开霁捋着乌须,威严的嗓音震慑公衙。

“本官细观此案,存在诸多疑点,若有人蒙冤受屈,必还其清白,若有奸邪之徒,必定严惩。”

“今日暂且退堂,待本官彻查之后,再行审理!”

此言一出,旁边的水夫人眸中惊诧,这怎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

莫非县夫人没跟大人通好气?

云棠亦有几分惊讶,难不成这探花郎在江南磨砺数年后,终于磨出了一颗为国为民的正直之心?

她走出公衙的时候,仍带着这般疑问,刚走出十来米,方才捉她回来的捕快追了来。

一改方才张牙舞爪之态,弯腰陪笑道:“云掌柜,我们县令有请呢。”

待入了县衙后堂,贺开霁端端正正地起身让人给她上茶,道:“云掌柜,方才下堂后,水氏已坦言,那香粉是她不小心弄错,与云掌柜的香粉铺无关。”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这父母官的效率可真高。

云棠只是垂眸喝茶,并不言语,看他这番做派,约莫是忌惮她从前身份的余威。

这些年,她在临安老实本分,凭香粉手艺赚钱养活自己,突然上来个仗势欺人的货色,那她狐假虎威,以牙还牙一番,也算合情合理。

谁还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了!

贺开霁摸不准她的意思,又试探地问。

“按照我朝律法,诬告之人当杖责二十杖,云掌柜看是否合适?”

云棠唇角微扬,面上如有春风,说得话也熨帖地很。

“我不过一介市井平民,您是父母官,明镜高悬,如何断案如何判刑,大人自有公断,此案全凭大人做主。”

听她这么说,贺开霁放下心来,生怕她真要追究,家妻怕是脱不开干系。

云棠话锋一转,“但我与水夫人无冤无仇,往日也算是有几分主顾情谊在,怎得忽要诬告于我,此间怕是还有隐情。”

就知道此人难缠!

当年他即便被贬黜出京城了,都还觉得明华公主是个良善之辈,毕竟那一顿板子后,旁人都避之不及,只有她给自己送了一把伞,但如今想来,她送的哪里是遮雨的伞,分明是要再送他一程的绝命伞。

陛下笑里藏刀,她更是不遑多让。

一对豺狼虎豹。

“云掌柜说得是,此案定会详查,给您个满意的交代。”

贺开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这事儿不好糊弄,非得让她消了这口气才行。

毕竟他还想靠着她重回京城。

这些年陛下身边一直没有宫妃,除了明华公主所生的太子之外,亦无其他子嗣。

这很不寻常,皇帝一向是三宫六院,环肥燕瘦,尽收天下美女,这才像个皇帝。

退一万步讲,陛下也是男人,且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忍受得住清冷的床第。

难不成当今陛下还真是个情圣?

他捋着乌须,打算今晚走一趟知州府邸,再打听一番。

云棠从公衙出来,慢吞吞地往日日安走,即便最后查明与日日安无关,风但言风语已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