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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李蹊早就知道她跺在屏风后,方才一阵燥火下存了心思,就是要她看,就是要她听,要她知道这些难以压抑的、来自于她的欲望。
但这会儿情欲褪去,他又变得精明且多疑。
今晚到底在闹哪门子的幺蛾子?
云棠也不客气,慢吞吞走了过去,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往那松垮的衣领里瞧,垂着的双手甚至跃跃欲试,想扒开那层薄薄的寝衣,以解那让自己抓心挠肝的疑问。
有鬼。
李蹊垂下眼皮,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白软的面颊,手指发痒地掐起一点颊肉,俯身凑近。
“到底想做什么?”
“疼啊,”云棠偏着头,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掐,“我就想看看那里。”
李蹊顺着她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腰侧,又狐疑地抬起的眼皮,“为什么想看。”
云棠将那可怕的梦境一一道来,“梦境太真实了,就跟那姻缘树一样,所以我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那道箭伤。”
竟然会想起来?
庸医。
李蹊眸色晦暗不明,如今他与云棠虽算不上恩爱夫妻,但能这般平静相守,就已经天大的恩赐。
那些过往,他并不希望云棠记起,因为那里掺杂着很多他的谎言,最为重要的是,那时他曾杖责沈栩华。
“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云棠睁着纯净明亮的眼眸,看向紧抿着唇的人。
李蹊没有解开寝衣,只是带着她的手伸了进去,后腰处有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
“真的有!”
云棠惊呼出声。
他真的为了她奋不顾身吗?
这怎么可能,在她的认知里,若有险境,他这种只想着争权夺势、阴谋诡计的人,一定会把她推到前面,替他挡刀挡箭。
毕竟这人利用起她来,从来没有手软过。
李蹊沉着眉,牵着人往寝榻走,“陈年旧事,想这些做什么。”
云棠落后他两步,慢吞吞走着,瞧着他颀长的背影,“哥哥,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他停住脚步,匪夷所思地回头,看向她带着疑惑的眉眼,视线下滑到那隆起的肚子上。
都怀着他的孩子,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疑问?
不是真喜欢,何必这般折腾?
李蹊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聪明的脑瓜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琢磨着怎么跟他作对,该想的事一点不想。
“不准叫哥哥。”
云棠耸了耸肩,“好罢,那陛下,你喜欢我什么?”
见他不说话,只是阴森森地盯着她看,云棠抖了抖,一边走一边道。
“我知道我脑子聪明,模样也不错,从前还有个尊贵的公主名头,贺开霁大概就是看中了这些。”
“再者是陆”说到这里,她紧急闭上嘴。
李蹊冷笑一声,跟幽魂一般阴恻恻地跟在她身后,“陆什么。”
云棠掀开衾被,侧身向里,闭上眼睛,假装没有方才的失言,“再者是陛下,大概也是看中了我的聪明和样貌罢。”
半晌之后,床榻里响起细细簌簌的声音,李蹊在身旁躺下。
云棠因失言半吊着的心才缓缓落了下去。
这份偏执的喜欢背后到底是什么。
她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花心思去思考当前的困境,而非一味地飞蛾扑火。
是一道长大的情谊?
或是占有欲作祟,从来都高高在上的人不能忍受别人逃离他的手掌心,越是反抗,就越要占有。
君王的怪脾气,她好像摸到了这人的一点脉。
但事有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