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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做死崔钟林,届时无论他作何辩解,太子于公于私都会摁死他,于我们而言,正是渔翁得利。”

贵妃不欲再听他谋划如何断送俩人亲生女儿的性命,只说由他全权安排,自个儿扶着额头进了寝殿。

方嬷嬷拿着布巾服侍其身侧,细细得为她去妆容、钗环,手法细致、轻柔。

贵妃已不再是双十年华,瞧着铜镜中卸去妆容后的脸,摸着眼尾的细纹,松泛的皮肉,喃喃道:“男人总是喜欢年轻姑娘,阿兄如此,陛下也是如此。”

“云棠不会到我这般人老色衰的年纪,是她的福气。”

方嬷嬷未有言语,只是低垂着眉眼,一下一下为贵妃梳着如瀑的长发。

到了晚间,贵妃入寝。

她双手托着帷幔将其从金钩上取下,又熄了寝殿的琉璃灯,环视一周确定无误后,走到外间嘱咐守夜的侍女。

“娘娘眠浅,安息香整夜不能断,掀开炉顶添香时手脚要轻,不可磕碰出声。”

侍女笑道:“这些奴婢都晓得,嬷嬷快去歇着罢,明儿一早还要伺候娘娘呢。”

方嬷嬷没有应她,打着灯笼出了寝殿。

初秋的深夜凉意深深,她一路出了蓬莱殿,沿着赤色宫墙,微微佝偻着背,踽踽而行。

手里的白灯笼映着一点光,也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你是她的嬷嬷,一向忠心,为何要将此密谋告知本宫?”

从蓬莱殿出来后,她亦在犹豫,是去坤宁宫,还是东宫。

思来想去,此事是后宫丑闻,皇后娘娘出面名正言顺,且她为了太子,定不会放过这绝佳扳倒淮王一党的机会。

反观太子,上次搜宫之时,他言语间似有意透露他知晓公主身世,但这些日子过去,他却无动作。

她猜不透太子的心思,故而不敢铤而走险。

“皇后娘娘,奴婢有一爱女,深陷中书令府,她出宫前,奴婢嘱咐她,若想活着,就只能装疯。”

“奴婢生她一场,不能让她这么不人不鬼地活一辈子,只有扳倒中书令和贵妃,奴婢的女儿才能出来。”

“请娘娘救公主一命!也救小女一命!”

皇后将人打发出去后,一个人坐着,殿内未掌明灯,只有窗边一排的纱灯明明暗暗地落了些光进来。

对蹊儿而言,淮王一党固然是登顶的障碍,但云棠又何尝不是。

他对她情根深种,将来难保没有出格之举,一代帝王若是背上□□的污点,即便政绩如何卓越,恐怕也只能遗臭万年。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趟浑水就让蓬莱殿自己去淌罢。

苦心筹谋的方嬷嬷并不知皇后竟然是此等心思。

她刚出宫殿,尚未走上几步,就被人蒙眼捂口,不断挣扎踢踏的双脚很快软了下去。

唯留下一只白底红字的竹灯笼,在秋风夜色里摇曳着微弱的晕黄烛光。

第33章 准备跑路

“你今后有何打算?”太子看完陆侯爷寄来的家书,问堂中吊儿郎当坐着吃糕点的小侯爷。

瞧他这副纨绔做派,他心中暗自不喜,“你已到弱冠之年,经过前番婚事,舅舅心急如焚,生怕你再卷进朝堂争端,暗中为你物色了钦天监监正的二女儿。”

小侯爷吃完一块玫瑰乳酪糕饼,吹了吹手上的糕饼皮,“我不娶。”

他笑着转头看太子爷,“前儿我跟云棠聊闲天,问她在你和贵妃的虎视眈眈下,打算怎么办。她说事缓则圆,反正她也挣脱不出去,不如安心缩着。”

“这话听着没出息地很,但想想又挺有道理,我打算学一学她,说不准我能等到太子爷登基,那我如今的困境可不就解了?”

太子爷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