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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一幅是清新而雅致的窗景。

刚刚能静心养气的云棠却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登时就站了起来,长长的衣摆划过绣墩,一路飘着往窗边去。

只见她拿起搁在旁边的剪子,一顿咔嚓,花叶零落,转眼就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太子爷人虽没有来,但一天天地往她宫里送这遭瘟又晦气的兰花。

这人就是不想她好过!

“咚”地一声,扔了那剪子,眼冒火光地走了回来。

小侯爷目睹这一幕,嘴巴张成个半圆。

啊这不是说,事缓则圆,越是艰难的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

“看什么!”

恶狠狠,跟只被踩了尾巴的急兔子般,逮谁咬谁。

“这就是你方才说得沉得住气?”

云棠端起茶盏,仰脖饮下一大口,那被太子爷拱起来邪火略略下去后,才道。

“有些气不撒出去,伤身。”

小侯爷摇着头哼笑几声,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太子爷碰上你这块硬骨头,日后有苦日子要过喽。”

“这几日我又深入地思索了一番,太子生出这样的邪念,我应当要担些责任的。”

云棠细细与小侯爷道来,“你看,自我进宫后,就与东宫走得很近,总是在他跟前晃,一道用膳、起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免得晃出心魔来。”

她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换位而处,若陆明这等青峻之人时时与自己待在一处,对自己又千般好,她也很难不生出别样想法。

“是故,惟今之计,只要我离他远远地,久而久之也就淡了。再者,太子有那么多的朝务要处理,淮王、中书令虎视眈眈,陛下对他也多有猜忌,朝堂臣工乌烟瘴气,这些难道不比情爱重要?难道不值得他花费心力、时间?”

前头那句小侯爷不大赞同,但后头这句很有几分道理。

云棠还有句话没说,君王之爱,什么时候长久过,要不能有后宫佳丽三千。

往后只要太子爷跟前多点美人出没,环肥燕瘦、投怀送抱,不出半年,也就将她抛之脑后了。

“我劝你不要太乐观。”

小侯爷道,“他能隐忍如此之久,想来也不是能爽快放手的。”

云棠耸了耸肩,“如今在这宫中,我除了他无人可靠,虽是饮鸩止渴,但我也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她这几日除了闷在昭和殿,昨日夜里,悄悄去了一趟皇后宫中。

希望娘娘不要让她失望。

小侯爷睨了她一眼,腹诽,你岂止不是软柿子,你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脾气又倔又硬。

想起今日要商量的事,也不跟她闲扯了,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

“我今儿来,也不是跟你说闲话,是有件棘手的事,要与你商量。”

第23章 这合,合适吗

“那日我在宫中帮了一把崔昭然母女。昨儿午后,崔府一仆人送东西来,我当时没看,到了晚间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枚香囊,香囊里头放着我的那方帕子。”

云棠拿过那只香囊细看,做工精巧,用得上好苏杭丝绸,一面绣着白鹭戏水,另一面绣着并蒂牡丹。

“你俩不是见面就掐的关系吗?什么时候发展成暗送秋波了?”

“你不要一上来就造谣啊!我跟她清清白白!”小侯爷梗着脖子,义正言辞!

云棠把香囊往他眼前晃了晃,“你俩非亲非故,她若不是看上你了,为何送你香囊?”

小侯爷也很纳闷儿,当下两人坐在一处,瞧着那只精致的香囊,齐齐陷入沉思。

云棠歪着头蹙眉,手肘杵了杵小侯爷,“啧,她怎么会看上你了呢,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