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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金色的光泄进来,匣子里亮得透彻,风卷起衣袂,轻扫她的背脊,寒毛竖起。

“醒了?”

与风而来的,还有一道温柔含带笑意的嗓音。

啪的一声匣子掉在地上,木头盖振动,像她颤抖的心脏,她缓缓转过头。

门口的少年端着早膳,身姿颀长而立,背对着阳光,青丝染了一层金光。

嘴角微扬,眸光如秋水,温柔地望着她。

他掠了眼地上摔裂了的匣子,乌黑的眸子弯起,“看来这次得换个匣子了。”

他抬了抬手上的木托,“我做了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注意到她身体微微颤抖,他阖上门。

流进来的光又被收回,光线一暗,乌禾僵硬干涩的眼睛眨了眨,才回过神。

紧张问,“你做什么?”

檀玉答:“你穿得好单薄,我怕你冻着,把门关了。”

他把糕点慢条斯理放在桌上,见乌禾一直杵着不动,笑着问:“快过来吃呀,糕点便罢了,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乌禾盯着他,“你别那样笑着看我,别温柔地跟我说话。”

他这样,令她毛骨悚然。

檀玉笑着问:“你不喜欢吗?”

“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乌禾道。

从前的檀玉,褪去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只会凶她,恐吓她,用手掐她,杀她,让蛊虫吃了她。

绝不是此刻,眼睛温柔得仿佛有汪秋水要把她包裹进去。

以及,他竟然不想解蛊,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那不是檀玉,她甚至怀疑,檀玉被调包了。

乌禾叹气,“檀玉,我不知道你是病了,还是中了邪,又或是你又想出了新的报复我的手段。”

“不。”少年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对上她惊讶的眼睛,“我没有想报复你,我也没有中邪,更没有生病。”

他的眼神变得炙热,“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乌禾不可思议地拧起眉头。

他抬手,冰凉的手指捧住她的脸颊,“从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忘了上辈子的恩怨,忘了我从前的狠话,我会对你好的。”

他搂住她,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髻,贪恋她的气息。

望着从窗棂投来,落在她肩上的阳光。

“阿禾,别走了,跟我在囹圄山过一辈子吧。”

乌禾被他圈在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脯,听见他跳动的心脏,穿透冰冷的温度。

檀玉他疯了。

还疯得不轻。

乌禾动了动,“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檀玉把她松开,笑了笑,“差点忘了早膳的事。”

乌禾坐下吃东西,檀玉静静地望着她吃,她一抬头,就能对上檀玉的眼睛。

乌禾不习惯他看着她吃东西,嚼着食物愈来愈慢,轻咳了声,“你别看着我吃,你自己不吃吗?”

她夹了块栗子糕凑到他嘴边,忘了他有洁癖,又收回,倏地他低唇咬住栗子糕。

少年细嚼慢咽,“很好吃。”

乌禾愣愣地收回筷子。

“那你也吃,别光看着我吃,我不喜欢你看着我吃。”

檀玉颔首:“既然阿禾不喜欢,我就听阿禾的。”

周遭变得十分寂静,乌禾低头吃东西,内心乱得厉害。

良久,她试探着问:“你知道南诏都城现在怎么样了吗?父王去世都快一个月了,现在的新王应是罗金构吧,至于王后,是我哪个堂表姊妹?”

檀玉摇头,“半个月前,罗金构在家中暴毙而亡,密探所查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