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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哼,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要是你下个月还找不到解蛊的法子,你就抱着我的尸体脏你一身吧。”

她说得很恶心,檀玉眉心微动。

片刻满不在乎道:“我已经找到解蛊的办法,需要一些时日,而这期间,囹圄山的药草够我撑过去,至于你,在你死后,我会把你的心脏刨出来,浸泡在特制的容器里,里面的草药会滋养子虫。”

“檀玉。”乌禾盯着他。

檀玉问,“怎么了。”

她的眼睛微微泛红,胸脯一抽一抽的,檀玉不喜欢人哭,尤其是楚乌禾,内心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乌禾气红了双目,狠狠挖了檀玉一眼。

“你要是今夜不跟我行那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往后你午夜梦回,我都会在你的床头死死盯着你,”

心中的烦躁褪去,檀玉被她傻到笑,“那我拭目以待。”

明晃晃地嘲讽。

檀玉折身走到一根柱子前坐下,闭目静等明天的太阳。

乌禾气呼呼地回到笼子里,看着天窗,天由蓝变红再渐渐浮现一层黑绸,稀疏漂浮的黑云间,一轮圆盘似的月时隐时现。

乌禾的头早已埋在膝盖里,心里默念着——看不见,看不见。

可心尖上一只芽破土而出,慢慢地沿着神经血脉蜿蜒扩散,吐着蛇信子,留下催情的唾液,不知不觉,芽已经长成茂盛的枝叶,依旧不知疲倦生长,疯狂地长,化成无数条蛇,要挤破她的皮囊。

最后变成一个怪物。

乌禾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白袍已然被打湿,黏腻地贴在背上。

想无尽地索取。

索取另一个怪物。

乌禾吃力地抬头,缓缓看向闭目凝神的檀玉。

他正襟危坐,气息平稳,面色从容。

庙宇里的长明灯火和泠泠清辉交织,铺在少年身上。

檀玉紧闭着眸,脑海一片漆黑,倏地又燃起一簇火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檀玉用意念压抑住,扑灭它,紧接着没过多久,那簇火苗又腾了起来,从哪吹来一阵风,火舌在风中凌乱,舔舐黑夜。

比方才大了一些。

硬了些。

檀玉按捺住,沉重地吐了口气。

两不离发作时太烈了,纵然吃了缓解的药丸,依旧隐隐燥热,比起先前的大火焚烧,此刻是小火慢炖,没有那般痛苦,却也无比煎熬。

他又吐了口气,放空脑袋,放纵火焰腾起,什么都不想,试图忘记。

倏地,一只手抓住火焰。

火焰穿过指缝燃得比方才更大,更烫。

那人真的很不怕死。

檀玉掀开眼皮,幽森黑沉的瞳眸倒映少女昂起的脸,他眉心微动。

气息乱了乱。

乌禾轻轻喘气,脸颊泛着红晕,她双眸凝着雾气,看向檀玉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你也很需要我吧?”

檀玉偏头,“我没有。”

“你骗人。”乌禾轻轻一笑,“可为什么你也这么烫,怎么,药丸缓解不了情蛊吗?”

檀玉平静道:“至少发作得没有那么热烈,可以忍过去。”

乌禾昂起头,叼住他的耳垂,狠狠咬了一口,低声呢喃,“凭什么,凭什么你没有我那么痛苦。”

牙齿磕磕绊绊地乱咬,时而重,时而轻轻触碰,轻轻一扫,湿热的唾液在肌肤上沸腾。

檀玉耳朵上的肉变得红肿,残留深浅不一的咬痕,仔细看泛着血丝。

她在报复他。

乌禾偏了偏头,滚烫的清晰喷洒在檀玉的脸颊和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