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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囹圄山出来的,你不怕我也会巫术?”

“巫男?”

乌禾脱口而出。

檀玉脸色一沉,揉了揉眉心,“在囹圄山,女为巫,男为觋。”

他问,“所以你不怕我吗?”

“不怕。”

她不假思索道。

檀玉的眸虚了道影,良久他道:“可是我怕你会很吵。”

她已然抬起脚往里面钻,“你放心,我绝不会吵,本公主这次不食言。”

膝盖隔着被褥擦过,空间挤了挤,檀玉伸手想把她拽下去,刚捏住她的领子,见她已团成球,双臂抱着膝盖,像是小猫。

她闭眸,浓密的睫毛微翘,窗外透进来月光,清晰可见。

檀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肩膀,见她不动,缓缓俯身在她耳畔,恐吓的嗓音似秋夜一股凉风,“你再不走,信不信下一刻,蛊虫就会吃了你。”

她鼻息平稳,面不改色。

像是睡着了。

檀玉眉心微动,狐疑间又带丝不易察觉的讽笑,“竟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转头,后脑勺抵在床栏,半坐半躺,一条腿膝盖屈起踩在床上,另一条笔直如剑。

少年坐着也能睡,于他而言睡眠一向很浅,坐着躺着,没什么区别。

耳畔是少女的呼吸声,很清晰,以至于能感知到呼吸的触觉。

檀玉睁开眼,垂眸看见她的头不知何时挪了下位置,鼻子对准他垂下的手背,气息一下一下扫过他的肌肤,很痒。

檀玉抬起手,不慎擦过一抹柔软,乌禾唇抿了抿,呢喃了一下,身子缩了缩。

他瞥了眼手背上不小心沾上的口水,嫌弃地擦在她展开的裙摆。

蹙眉闭上眸,双臂交叉环绕在胸前,强迫自己睡下去。

夜色宁静,风小了许多,树影惬意摇晃在少年白皙冷峻的面容,和少女蜷缩的背脊,鱼尾般的散开的裙摆上。

渐渐地,泠泠月光淡了下去,化作微弱的晨曦,愈来愈浓,越来越暖,变成金黄。

树影还在摇晃,时而跳跃上几只麻雀,一根纤细的指影,临摹眉骨,要碰未碰,唯有影子落在少年瓷白脸颊,一点点勾勒至峰鼻、薄唇、下颚。

其实她本来想装睡,蒙混过关。

可渐渐地,她好久没沾床了,碰到床,加之檀玉在旁边,子虫离母虫近,胸口十分舒适,她就忍不住睡着了,耳边的话也跟着断断续续。

好像檀玉在恐吓她,但她太困了,随他吧。

他难得这般安静,没带丝毫杀意与恐怖的气息,就这般静静地躺在她身边,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乌禾定定地,又好奇地望着闭眸的檀玉。

用手掌挡住他下半张脸,他那双慈悲目就算闭着,也能看出来像阿娘,她又看向高挺的鼻子,像阿爹,严肃端正。

移开手,露出整张脸,奇怪,又谁都不太像。

她疑惑时,檀玉缓缓睁开眼,温暖的阳光下,慈悲目冰冷至极,夹着惺忪困意。

“你在干什么。”

他声音沙哑。

乌禾愣了愣,扬唇一笑,“我在想,你生得这般好看,是像阿娘多一些,还是像阿爹多一些。”

檀玉问:“你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我觉得谁都不像。”乌禾手指放肆地落在他的眉心,檀玉敛目,耳畔只听她道。

“我觉得檀玉哥哥更像我一点,夫妻相。”

夫妻?

檀玉喃喃,不屑又讥讽,想起上次乌禾在村子里说的那番话,想嫁给他。

像正常人那般鄙夷,可又不带一丝震惊。

檀玉缓缓睁开眼看向她,“在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