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父王。”
乌禾并不想让爹娘多加担心,扯了个乖巧的笑回应。
南诏王这才宽慰,“多亏了萧公子和司徒姑娘,这济世门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乌禾点头,敷衍过去,她也不想让爹娘知道两不离的事。
“说到济世门,父王早有耳闻,是些正义凛然,修身养性之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阿谀奉承,不仅医术高明,还博学多才,中原许多王孙贵族都把孩子送去济世门修学。”
南诏王摸了把胡子,打量乌禾的神色,她正握着调羹喝燕窝。
他漫不经心问:“父王有意,让司徒姑娘教导你几日,耳听济世门之风。”
“咳咳……”
乌禾被燕窝汁水呛得不行,险些将嘴里的燕窝都喷出来。
南诏王担忧问,“是病又发作了吗?”
乌禾捂着帕子,满脸涨红,趁机道:“是的,女儿身体不好,还请父王宽限几日。”
“萧公子说了,你这是心火过旺,济世门修的皆是清净之道,正好对症下药,况且司徒姑娘人不是很好吗?”
他转头,“檀玉,你说是吧。”
连绵的咳嗽掩盖了幽幽铃铛,听到父王的话,她闻声抬头。
模糊的视线里,灯影憧憧,她看见一道修长身影背对漆黑夜色缓缓走近。
“我来晚了,抱歉。”
少年的声温润如玉,有礼谦卑,哪能让人怪罪。
“你弟弟不知又去哪里玩了,比起乌涯,檀玉可懂事多了。”
南诏王后夸赞道,抬手吩咐仆人给檀玉盛了碗燕窝。
南诏王问,“檀玉,你说是吧,司徒姑娘冰清玉洁,品德高尚,是个值得学习的女夫子。”
檀玉颔首,平静一笑:“是的,司徒姑娘是个很好的人。”
乌禾把玩着调羹,一下又一下绕着碗壁荡圈,低头嘁了一声。
“既然檀玉哥哥觉得很好,为什么不让司徒姑娘当檀玉哥哥的老师。”
“诶,檀玉懂事,父王到时候寻个顶顶学问的夫子教檀玉就成了。”
言外之意,就是乌禾不懂事,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南诏王讪讪住嘴,端起燕窝喝了大口,斜眼去瞧乌禾神色。
乌禾停下手中的动作,托着腮点头,眨眼朝檀玉一笑。
“是呀,那我以后要向檀玉哥哥学习,做一个懂事的小孩。”
檀玉一顿,眼底神色不明,只是平静道:“妹妹要比我想象的懂事。”
“多谢哥哥夸奖。”
南诏王这才松了口气,与南诏王后相觑一笑,感慨膝下儿女和睦。
乌禾杏眼弯起,眼底掠过一丝鄙夷。
她迟早要扒下檀玉的羊皮,露出他丑恶的狼脸。
乌禾放下手,漫不经心一瞥,目光倏地定格在檀玉腰间的铃铛。
栩栩如生的金乌在摇曳的烛火下折闪出刺目的金光,直直刺入了乌禾的眼。
是她的那枚铃铛,上面还刻着她的小字。
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如洪水冲垮了心中垒起的高墙,手脚变得冰冷,指尖微微发麻,整个人打愣,直到调羹掉在地上四分五裂,阿爹阿娘的询问缭绕在耳。
檀玉察觉到凝视的目光,微微侧目,乌禾紧紧盯着他,目光像一只大网笼住他,他眼底掠过一丝不解。
“没……没事。”
乌禾睫毛微颤收回视线,强撑着桌子起身,“我有些困了,想回去休息。”
喉咙火辣辣疼,以至于没注意心尖的火焰早已悄无声息熄灭。
从他走进来的那一刻。
难道……真的是他?
她行了个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