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是......”
应见画惊了:“第一次见面他就把八字告诉你?”不怕被扎小人?
杜知津也是一脸疑惑:“是啊,我还以为现在流行给大夫看病前先说八字。”顿了顿,她道,“我好像没和你提过。你让我想想,我的八字应该是......”
他想说根本没那个规矩,却还是听完了,并在心底换算。
庚子年......她居然才十九岁?才大他两岁?
思及第一次见她时那满身的血污,他禁不住想,寻常人在她这个年纪也才成家立业不久,至多为柴米油盐的生计烦恼,哪里会到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地步。
不过她这个八字......“陆平是水命,你是火命,五行相克,八字不合。”
杜知津愣了愣:“应大夫你还会看八字?我师尊也想让我学,但我一听长老念经就想睡觉,一点没学进去。”
她感慨:“你我真应该换个身份,你替我去上学堂,我替你给人看病。”
应见画腹诽她给人看病还得了?明明只是年少慕艾心跳加快,她给人诊成心悸之症。
“那什么样的八字才合得来?我属火,相合的属性......是木?”野鸡想要炖得软烂,非得熬上一两个时辰不可。闲来无事,她索性找点谈资。
应见画教她:“除了简单的五行属性,还要看阴阳、十神、大运、流年......一两句讲不清楚。”虽说“一两句讲不清楚”,他还是把其中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他说了多久,杜知津就支腮在下面听了多久,只觉应大夫实在是个当教书先生的好苗子,讲得比那些长老们好多了。
最后,她问了一个问题:“应大夫,你的八字是什么?”
应见画声音一顿。
他垂下眼睫,淡淡道:“......忘了。”
忘了?杜知津诧异,
真的会有人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吗?而且,他明明对此颇有研究。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算身为医师也无法避免。
中午应见画的精神好了一点,起来喝了一碗鸡汤又躺着说了好些话。可临近夜晚,他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几近滚烫。
这就不是杜知津翻翻医书能解决的事了。应见画强撑着指挥她抓药熬药,有些药屋里没有了,她还想冒雨上山,被他喝止。
“咳...我病了尚有你在照顾,要是连你也病了,我们两个在这里等死吗?”
他是她的大夫,最知道她的身体,现在只是看起来康健,实则不堪一击。
普通的小打小闹还好,她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养了几日伤就和没病一样。
但她的底子仍旧亏空,他虽然不清楚,但也模糊地感知到,应该是所谓“修为”尚未全部恢复。所以他才一直禁止她动用内力,却并不阻止她偶尔外出。
杜知津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的话越来越少。
鸡肉炖得软烂,应见画却难以下咽,最后全落到她的肚子里。她忽然想起昨天他带回来的甜豆浆,暗道如果是那个,他也许会有胃口吧。
但显然,现在的天气不允许她外出,应见画也不同意。
随着星斗开始在天边不甚明显地闪烁,夜幕悄然降临,本就深沉的天色愈发幽邃。
黑暗会让人心变得脆弱。杜知津翻箱倒柜也只找出半截燃过的蜡烛,堪堪能照亮榻边一角。
这时她才深刻地意识到,应见画家中多么清贫。
没有一片瓦的屋顶、永远青菜白粥的饭食、找不出第二根的蜡烛。
可就是这样贫寒的他,宁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