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剑修身无长物,一时半会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报答,也就能让他在生火打水等地方便利一点。
这回应见画同意了,她不由松一口气。
晚饭依旧是白粥青菜和鸡蛋,只不过应见画事先和她说明:“这颗蛋是和邻居借的,你不吃我原样还回去。”彻底打消了她分一半给他的念头。
一餐无话,他照例在院里洗碗擦身,杜知津躺了一天,这会脑子比白天还清醒,看着他翻出一卷破破烂烂的铺盖,往地上一扔,合衣躺下。
大概是家里只有一床棉被,他身上盖着一件外衫,瞧着十分单薄。
她道:“夜里冷,你还是上来睡吧。”
“不用。”应见画翻身背对她,语气和初春的夜一样冷。
月辉透过掉了一半纸糊的窗子洒在地上,刚好照到他的长发,为他镀上一层冷冷的光。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年久失修的柴扉被风吹开,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这是他的家,他早就习惯这里的一切,今晚却久久无法入睡。
榻上那人,大抵也是如此吧。或许睡惯了红罗软帐,根本无法适应简陋的草席。他有些恶毒地揣测。
半晌,他终于有了困意,隐隐约约听到她说:“......好梦,应大夫。”
“一切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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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应见画照例早起,上山采药拾柴。
也许是仙凡有别,杜知津恢复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才过去两天致命伤就好了大半,不愧是常年当话本主角的剑修。接下来还要治她的外伤和烫伤,各种草药或许都用得上。
路上遇到几个上山打猎的村民,他们说这一片几乎没有好的猎物了,想有收获必须往更深的地方走。
应见画提醒:“深山有熊,你们还是别去了。”他见过几次熊粪,此后再不往那些地方走。
老猎户也嘱咐他:“我们晓得。应大夫你也是,在周边走走还行,里头可千万别去!保不齐有大虫,跳出来把人吃了。”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但因为一直流连同几处地方,今天的收获很少,只见到零星几株药铺会收的草药。
这样下去别说治病了,连他自己都养不活。
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他在溪边站定,对着自己的倒影发了会呆。
溪水潺潺,水面下不时游过一条鱼,巴掌大,瞧着十分诱人。
他清空竹筐,尝试着捞了几回,全都无功而返。
浣衣的婶娘指点他:“应大夫,你这样不成!得扯个网或者往石头多的地方下饵,再过两天退潮了,鱼更不容易捉了。”
他谢过婶娘好意,心里想的却是,哪来的网和饵?一个蛋都要分两半。
如此走走停停不断尝试捞鱼,应见画带着一身水汽返回,远远的闻到一阵浓郁的荤香。
这味道太霸道,尤其在他饥肠辘辘的时候。他不由加快速度,推开院门,满屋的药香沁人心脾,总算缓解了刚才的不适。
“回来了?今天好像比昨天晚,被什么事缠住了吗?”杜知津不知何时出来了,晒了一地的药。
看到她站在院子中间,额头还沁出了汗,应见画心脏猛地一抽,思绪全无。回神后他疾步过去捉起她的手,一边诊脉一边呵斥:“谁让你起身的?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修养不可妄动吗?!你......”“这点活我还是干得的。以前在山上,受了再重的伤第二天照常练功。”她道,“你瞧,脉象是不是很正常?”
他皱眉,仔仔细细搭了两遍脉,确定她并无异样后,稍微软了语气:“那你也不能罔顾医嘱。适当的活动可以,但不许过度、不许舞刀弄枪、不许......”
他絮絮叨叨说了诸多不许,杜知津觉得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