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画画的业务。因为他画得又快又好,大家伙觉得稀奇,很快排起长龙。
好心借给他们笔墨的老叔被抢生意十分不满,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应见画就让杜知津分他一些银子。他还要嚷嚷,看到杜知津一言不合就拔剑瞬间安静了。
老叔:一个舞刀弄枪,一个舞文弄墨,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他们本就不指望这个赚钱。写了一会,见他时不时揉手腕,杜知津道:“我们收摊,不画了。”
待人们走后,她捧起他的手,边揉边心疼地说:“很疼么?要不我们去找大夫看看吧。”
应见画觉得好笑:“看什么大夫?我不就是大夫。”
杜知津哑然:“医者不自医嘛。”
他摇头,提起脚边的莲花灯,道:“走罢,再晚就赶不上宵禁了。”
天确实晚了,周遭小摊的光只能照亮方寸。这莲花灯的烛焰更是吝啬,只映着他们低垂的侧脸。
两人屏息凝神,一齐将灯放进水里,目睹它随水流摇摇晃晃地远去。
应见画:“听说,流得越远,愿望更容易实现。”
“是吗?”杜知津朝水面掐了一个简单的诀。然后他便看到,原本落后的莲花灯忽然提速冲出重围,在一众河灯中遥遥领先。
他瞥她一眼:“你作弊。”
她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这是天意。”
他一笑,因为她幼稚的举措而感到高兴。
那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愿望,也是她的愿望。
在“一生顺遂,常乐无虞”后,他还写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而她分明也看到了。
“一起回家吧。”她犹犹豫豫地伸出手。
“嗯。”他毫不迟疑地牵住她的手。
他们并肩走向万家灯火中,属于他们的一盏。
而无人在意的角落,莲花灯突然烛光一闪,悄无声息地淹没在暗流下。
第84章 妨碍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夏日的天总是亮的很早。鸡鸣三声,不过卯时,应见画便被窗外的光亮刺醒。
侧首,身侧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主人不知所踪。
他闭了闭眼,埋头其中贪恋地嗅了会,结束后若无其事地复原。
穿衣,束发,描眉。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稍思片刻,从妆奁中挑出一盒极淡的口脂,抹在唇上。
没什么颜色,但能让唇瓣显得不那么干瘪。
推开门,挂在窗沿的两只“风铃”发出细碎声响,磕碰中再次合二为一。他驻足廊下安静地看了会,嘴角微微勾起。
紧密相依,永不分离。
就像他和舟舟。
“你醒啦。”
杜知津挥出最后一剑,见他要靠近,忙摇头制止:“别。我身上出了汗,脏。”
“不脏。”他掏出手帕替她擦汗,从鬓角到下颌,细致入微。
手帕质地柔软,然而应见画的手掌比布料更加温厚。她稍稍垂下目光方便擦拭,却也因此瞥见他微散的领口。
没由来地,她想起曾经窥见过的春色,顿时两颊生热,如煮熟的虾子。
应见画自然发现了她的异状,问:“怎么了?”
她支吾几声,最后憋出一句:“中午想、想吃虾。”
只是这件事?他*微微一笑,答应下来:“好。”
早膳是杜知津买回来的油条豆浆。说来也怪,巷口那家包子铺的招牌明明是包子,她却觉得油条更好吃。
不如,他也去学一学吧。只要一想到包子铺的小儿子总是对她笑,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包子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