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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安。

他自嘲一笑。

原来,这就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滋味。

仿若感知其忧,杜知津主动岔开话题:“嗯?我们的队伍提前进去了?赵终乾的父亲莫非是个大官?”

“你不知道?”他反问。

她摇摇头:“他没和我说过。阿墨,难道你知道?”

应见画一愣。

是他想当然了,还以为这两人天天待在一起,赵终乾肯定和她提过。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都到了琉璃京,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我和车夫聊过几句,他们称呼他为‘小侯爷’。”

幻妖现身前一刻,他脑中一片混乱,听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就有一句,【不是道爷是侯爷】。

经历过去种种,他姑且把脑子里的声音称为“天道指引”,因为它说的许多事确为真,宛如“预言”。由于他们身边只有赵终乾会自称“道爷”,而他家中权势逼人富贵非凡,自然而然,应见画便把这句话和他联系上。

杜知津听了,讶异道:“小侯爷?那他家岂不是有爵位要继承?难怪他说家里人对他百般阻挠”

应见画代入了一下自己,皱眉:“要是红花说她不想识字读书只想和二柱出去玩,我也是不许的。”

杜知津身体一僵。

呃她在时没有带坏红花吧?就是雕雕小木偶去河里摸摸鱼虽然不学无术了些,但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啊!

所幸应见画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凝望远方,声音里带了几分怅然:“也不知红花过得如何”

杜知津重重点头。

他们走得太匆忙,也没来得及和小姑娘说一声,她肯定被那场大火吓坏了吧。

“我不在,她肯定不会按时写大字,说不准连我先前教的都忘了。”说着说着,应见画皱了皱眉,手里的书卷往桌案上一敲,仿佛在敲打不听话的学生。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红花不在身边,身边只有

“你缩在角落干什么?”

杜知津没敢吭声,默默又往车厢角落缩了缩。

刚才的阿墨好可怕,令她想起一些在讲经堂时的不好回忆。

谈话间,城门大开,车夫驱赶着马车向前驶去。起初地面还是泥路,坑坑洼洼,马车走在上面十分颠簸。约莫一刻钟后,路面变成了青石铺就的石板路,平整崭齐,车轮碾过一点声音也没有。

杜知津从小窗中探出头,入目一片绵亘的朱红院墙,院墙后檐牙高啄,亭台楼阁错落隐现,还有一枝不羁的粉白木槿越过院墙,偏要“寂寞开无主”。

“建、昌、侯、府。”

马车停下,她读出高大匾额上的字,心中一惊。

赵终乾还真是大有来头啊对了,当今皇后似乎就姓赵。

她把这一发现告诉应见画。应见画颔首,手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无咎”。

“《周易》有云,‘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终乾应该是他自己取的名号或字,他真正的名字是赵无咎。”

杜知津恍然大悟,抚掌称道:“阿墨你真聪明。这就是读书多的好处吗?”

应见画矜持一笑。

有权有钱怎么了?身世背景是父母给的,算不得什么。一个人若无学识本领,一朝权势皆无,岂不成了丧家之犬?

赵终乾比他们先下马。他换下了常穿的道袍、解了佩剑,此时穿一身玄色云锦暗纹直裰,腰间系着羊脂玉螭虎纹佩和各种宝石系成的绦子,头戴白玉冠,乌发一丝不苟,整个人容光焕发。

就是表情,怎么苦兮兮的呢。

见他们也下了马车,有位仆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摆摆手,道:“师姐和墨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