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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的是不是我?”

“你给她缝补衣裳,结果破洞越补越大,连夜赶工的是不是我?”

“还有,你”

在他滔滔不绝的数落中,绛尾本就低垂的耳朵恨不能低到地里去。他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应见画的表情,诚惶诚恐低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您添麻烦!”

应见画忽然住了嘴。

他问:“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反过来吃了你?”

他才不在乎绛尾什么反应,他在乎的是,杜知津似乎也很怕他。譬如昨夜,她甚至缩到了角落里。

难道是因为连日奔波,变丑了?

此刻,应见画十分想要掏出铜镜来照一照,奈何绛尾还在这里,他不能轻举妄动。

见绛尾懵懂地摇头又点头,他心中生厌,只觉这只狐狸蠢得很,挥挥手让其离开。

得到准许的瞬间,绛尾近乎是夺门而逃。阿墨公子实在是太恐怖了,比族长还恐怖。

偏偏在他快逃出生天的节骨眼上,恐怖的阿墨公子再度发话。

“我们接下来要去户州,你至多只能跟到那。所以我劝你早做打算,省得又被人骗去放血,还要我花钱赎你。”

他忍不住道:“赎我的明明是恩人。”

应见画语带嘲讽:“所以呢?”

绛尾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余光瞥到他眼底翻涌的冷意,立时一个激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到房间后,他鼓起勇气写了一张纸条揣在手里,准备等看见恩人便给她。

纸条上写着阿墨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实非良配,宜早日脱身!

然而他没遇到恩人,先遇到了“败絮其内”的非良配。

和绛尾的瞳孔骤缩比起来,应见画实在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睨他一眼,吩咐:“换身衣服和我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他死死捏着纸条,不出几秒掌心已经出汗。

如果被发现

“你不是喜欢她吗?两个时辰不见人都不担心?”应见画暗暗刺道,扶了扶脑袋上的帷帽,将其摆正。

绛尾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这奇怪的装饰上:“阿墨公子现在是晚上,外面也无雨雪。为何、为何要戴帷帽?”

为何要戴帷帽?

还不是因为镜中人形容憔悴,容颜不复。

当然,应见画是不可能把实话告诉他的。不过看着狐妖未施粉黛仍然明艳的脸蛋,他烦躁地“啧”了声。

人比妖气死人。不成,待会出去得找个机会买些养颜粉。

他扔过去一定帷帽:“你也戴上。”

“啊?我能问”“再废话明天也吃鱼。”

绛尾立刻不出声了。

————

被应见画惦记着久出未归的杜知津并没有自己又让人担心的自觉。

她正在“霍记猪肉铺”帮忙。

原本,她是想买些卤味回去,结果走着走着,无师自通地走到了霍记附近。

霍记生意红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和卖妖血馒头的刘记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如今的刘家不能比了,失去了好拿捏的狐妖,他们的馒头不得不回归正常,生意一落千丈。

而这又怪得了谁?本是不义之财,如果不是绛尾劝说,她甚至会让刘家人全部吐出来。

“没了我李万,你看还有谁愿意在你家干活!工钱少事还多,这铺子迟早败在你手上!”

一声暴呵打断了杜知津的冥想,将她的思绪扯回现实。

她护着怀中的卤肉,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挤到了前排。一看,嚯,这不是霍白少东家吗?

而此时的霍白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