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月色轻语。
“母亲父亲,阿墨给你们报仇了。”
历经十载,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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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万众瞩目的兰浴节仅剩下最后几天,连最偏僻的武陵村都热闹起来,村里除了刘家姑娘的婚事,还有好几对等着相看的年轻男女。
按理来说,每到这时便是周叔最活跃的时候,少不得三天两头往应见画那儿跑,劝他见见姑娘,考虑考虑何时成家。可今年,他却是一次都没往应见画那儿走动。
不仅如此,只要有应大夫出现的地方,大家都不敢提兰浴节,纷纷噤声。
至于原因嘛——
“听说应大夫夜里追出去几十里,连草鞋都跑掉了!”“可不是嘛,回来时候那一脸伤心样......啧啧啧,瞧着可心疼了。”“哎,你们说那姑娘为什么不满意应大夫?应大夫长得多俏啊。我要是年轻十岁,死缠烂打也要留下。”
“俗,你们都太俗了。”红花陪她娘来溪边洗衣服,听到她们议论杜知津,顿时不乐意了,势要捍卫她姊姊的尊严,“木姊姊是那样的人吗?她可是大侠,会功夫的大侠!大侠当然心怀天下,志在四方,岂能留恋于儿女情长。”
从前红花就是村子里的孩子王人来疯,走到哪都有一群小跟班。杜知津教了她些拳脚功夫后,她更来劲了,天天挥着一把小木剑“呵呵哈嘿”,说什么等她长大了要降妖除魔。
大家只当她小孩子心性,并未放在心上,笑一笑便过去。
“可惜应大夫一片情深。”赵家婶子感慨,话没说完突然被人撞了撞手臂。她一愣,扭头看过去,一片情深的应大夫正在她面前呢!
赵婶子尴尬极了:“应、应大夫,采药回来啊。”
应见画点点头,仿佛并未听到她们刚才说的话,转头对红花道:“走了,到你识字的时辰了。”
听罢,红花立刻垮了脸,拿着木剑磨磨蹭蹭地不想走。还是黄伯娘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她才不情不愿跟上去。
有妇人也想把自己孩子送去跟应见画念书,便向黄伯娘讨教送了多少束脩才让应大夫同意的。
村里没钱开学堂,能让应见画带着识几个字认得几种采药也是好的。
谁知黄伯娘居然说不要束脩。
“那他咋同意的?”
黄伯娘搓了搓衣裳,语气扭捏:“因为应大夫一片情深呗。”
被迫识字的红花却不觉得应大夫“一片情深”。
若是喜欢一个人,怎么舍得让她的朋友饱受读书之苦?这分明是恨!恨屋及乌!
“会用恨屋及乌了?不错,今天再学十个大字。”脑袋挨了一下,她委屈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既是不错,为何要挨罚?”
应见画手持书卷,悠悠道:“因为恨屋及乌。”
红花:“......应大夫,木姊姊不在,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闲到天天抓着她写字。
她本是随口吐槽一句,却不想入了应见画的耳。
他看着案前奋力写字的小萝卜头,脑中浮现的却是杜知津的身影。
曾经他为了不让她病中无聊,陪她读过几卷医书。她比红花好学,教起来却更难缠,一字一句都要问他出处用意。
偏偏,他居然没觉得厌烦。
“......目无尊长,再加十个大字。”
“啊!”二十个大字对孩子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红花大侠屈服了,她决定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应大夫,我把姊姊送我的东西借你保管一天,你能不能、能不能免去十个大字呀?”
她知道应大夫眼馋她的宝贝很久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才舍不得借出去。
此招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