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一丝异样。
“回家?”
陈子敬笑出来。
“我现在真是怀疑你金屋藏娇了,你以前不是以所为家么?天天泡在实验室的人, 家里又没爹妈又没女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喂猫。”
徐稚闻边说边往外走。
陈子敬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追在旁边不停问他是什么品种的,性格怎么样,说自己的女朋友也很喜欢猫,想买个性格好的讨人家女孩欢心。
徐稚闻早就习惯了陈子敬的婆婆嘴,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痨,自来熟,对着路边的狗都能聊得火热。
两人一个沉默一个吵,还没走出实验室大楼,就撞上个白发老头。
“师叔!”
陈子敬语气热切,这下撺局的主人亲自到了,徐稚闻再怎么样也会给面子。
晚上九点,童弋祯还挤在回去的地铁上,她今天赶稿误了时间。
一车厢人像被竖着塞进罐头的沙丁鱼,只是鱼鳃挂着蓝牙耳机,鳍上各自捧着块屏幕,映出一张张疲惫的脸。
童弋祯习惯用这段挤地铁的碎片时间看书,正看到紧张的地方,一条电话进来。
下意识生出的烦躁让她想要挂断,却在看到来电号码时心里紧了一下。
接着,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找蓝牙耳机,生怕拨号的主人下一秒失了耐心挂断。
童弋祯上班习惯挎个帆布包,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物件一股脑丢进去,也不会心疼。
只是在摇晃的地铁车厢里,她这样翻找东西的幅度必然会影响到旁边人,在收到三两个白眼之后,总算戴齐了装备。
“喂…”
童弋祯接电话习惯先应声,这是她做记者的职业习惯,如果不是知道对面的人是徐稚闻她应该还会加一段报社的职务头衔。
那边没回应,童弋祯担心是车厢里信号不好,索性下了地铁,在站厅里找了处安静人少的地方。
“哥。”
她温声叫了句。
“嗯,刚下班?”
她听出电话那边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成年男嗓的磁性,有种猎犬戏弄猎物的松弛和狡黠。
“在地铁,还剩两三站到家。”
童弋祯说得很慢,还抬头数了下站台之间的数量。
其实才坐了一半,还有五站。不过这条线的末班到晚上十一点,她们还有大把时间打一个不被干扰的电话。
“我明晚八点的飞机。”
饭局过半,徐稚闻点了支烟在餐厅露台吹风。
“那很快就能回来了。”
童弋祯有点小小的高兴,她还来不及想是为什么,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接着地铁到站的播报就瞬时响起来。
车辆进站,有人上有人下,多是行色匆匆。
童弋祯偏过身,不想让人看到她打电话的状态,她以为这种电话本应该在很私人的环境下打,只是现在没办法才凑合。
“你刚才笑什么?”
她有些恼。
“没笑,烟呛的。”
徐稚闻说。
“抽烟对身体不好。”
童弋祯认真道。
徐稚闻将才燃了一小半的烟头按灭:
“你不也抽,我们彼此彼此。”
每到这种时候,她们两个人就一起变得幼稚,谁也不让谁,和小时候一样。
童弋祯懒得和他纠缠,转移了话题。
“明晚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说话的功夫,童弋祯已经查到了徐稚闻要坐的那趟航班。她之前因为担心开车会撞到人,所以就一直没考驾照,自然没法开徐稚闻的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