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到死。
魏家简直给女儿安排的明明白白。
书里常说十里红妆,亲眼见过才知道毫不夸张,这是魏家给女儿的底气,更是魏家家主向全云州城表明了他对这个独生女的万千宠爱!
“大人?江大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浩浩荡荡的辰王府迎亲队终于离去,媒婆上前扶起江义庭:“咱们走吧。”
江义庭终于回过神。
怎么回事。
刚才他怎么会怕了那秦煜?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觉得自己刚才真像是吃错了药,甚至怀疑药学世家的魏家真的搞了什么迷魂药蒙蔽了在场所有的人!
看看自己身上这身青绿色的低级官员服,再想想刚才秦煜那身红的耀眼的新郎服,他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马莺莺隐忍的身影从花轿里传出:“义庭,时候不早了,咱们再不出发,就误了吉时。”
江义庭一阵烦躁涌上心头:“遇到这样的晦气事,吉时不吉时又如何。”
马莺莺咬了咬唇。
她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江义庭的望着魏无双马车的出神。
果然他将婚期定在今日,又如此毫无章法,手忙脚乱,内心浮躁,正是因为要和魏无双一争高下吗?
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
好在江义庭也不算脑子彻底混乱,整了整衣服还是决定重新上马,旁边忽然窜出一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江少!不!江大人!”
一个女子跪在他面前,哭的泣不成声,“你要替我做主啊!”
对方灰头土脸,样子憔悴,江义庭认定为拦路喊冤的云州百姓,刚才自己的失意和被轻看,瞬间烟消云散。
“前面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媒婆赶紧上前劝道:“大人难不成还要在这种地方升堂问安?交给城门小吏便可!”
马莺莺在花轿中,听到外面的声音有点耳熟,掀开轿帘瞧了一眼。
就见那跪在前面的女人自扒拉一下头发,露出整张脸:“江大人,是我啊!陆芝儿!”
三月初六这天,云州城万分热闹。
因为水患而好久不太有生机的百姓们,这一天比看了大戏还兴奋。
城中首富魏家嫁女,来接亲的不但有皇十九子,新郎也摇身一变,从伯爵府家的三公子,变成了辰王世子。
然后就是前几日高中解元的才子江义庭,刚刚担任。
他的新婚夫人县丞马家的女儿马莺莺,被人当街状告引流寇在城内轻薄女子,草菅人命。
据说当时刚刚上任梁平县县令的江义庭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脸色像彩虹一样,青了白,白了红,红了黑,黑了又绿。
一时不知是将新婚妻子送去府衙,还是一脚踹开眼前喊冤的女人竭力护妻子。
还好田有田大人听说此事,打马亲自前往城门口,带走了那个当街状告的女子,答应细细调查,让江县令无论如何先把婚事办了。
又据说,当时去江家赴宴的宾客看到直到夜深人静时,江大人还在独自喝闷酒,死活不肯回洞房见新娘,叫人议论纷纷。
又一说,江家老太太,魏家小姐的亲亲外祖母,到处散播谣言,说自己外孙女调皮没规矩,十分野蛮,新婿十分不喜,最后却没想到,辰王世子对魏家小姐其实如珍如宝,甚至求来了皇贵妃的簪子送与妻子。
大家不免议论纷纷。
怪道亲生的外祖母大婚当天入不了高堂座,原来是两家早就势同水火,只是不知,到底是魏家无情在先,还是江家老太太无义在前?
但有一件事,大家的口风却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