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抿了抿嘴,隐住眼底的一抹疯狂的野心:“父皇在试探我。”

秦煜悠然道:“如今看,陛下的试探奏效了。”

晋王浑身颤抖:“他就从没信任过我!”

“一切尚未可知。”

秦煜直接道,“我不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王爷也不是陛下最喜欢的皇子。但我仍是世子,是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王爷您……”

秦煜顿了顿:“事以密成,言以泄败,王爷此时,当以不变应万变。”

晋王沉默片刻:“可若真的立了皇太孙……”

“王爷与陛下谋略,谁更胜一筹?”

晋王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叹了口气:“用市井小民的话来说,父皇整顿朝纲的时候,我还在玩泥巴。”

“那王爷就静观其变吧。”

秦煜站起来,“王储空悬,正是人心惶惶之时,更是风口浪尖之时,王爷的一举一动,自有人看在眼里,陛下也将看在眼里,元晦今日前来,若是被人发觉,恐怕活不到您的登基大典。”

晋王一听“登基大典”四个字,眼睛都亮了:“元晦,这些天来,竟然只有你与我说了些真话。你放心,四周都是我的人把手,这铺子也是我姨母名下的,不会有人走路风声,让你为难。”

“我不在朝堂,自然心更静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秦煜垂头行礼,“微臣还要去置办聘礼,先告退了。”

晋王看着秦煜转身离开,皱起眉头。

安贵妃从屋子里走出来:“此人可信?”

晋王若有所思:“信不信倒不重要,母妃觉得他说的话,是否有理?”

安贵妃沉默片刻:“难道你父皇已经察觉到了我们最近的动作?”

顿了顿:“可是若不早做打算,等那小东西翅膀硬了,岂不是一切都晚了?”

云州。

魏家大门口。

魏东嵘头发被薅掉了好几撮,围堵他的人从最开始的悲伤质问,到后来的咒骂推搡,到现在的厮打群殴。

人越来越多,赖铜锤的惨事似乎要再次上演。

“嗖!”

“嗖嗖!”

两根箭射穿为首的两人胸膛,热血喷洒而出,令周围混乱的人群稍微散开一些,统统看向魏家高台。

“再敢辱我二伯,别怪刀剑无眼!”

魏东嵘鼻青脸肿的捂着脑袋往家里跑,有几个人想要跟上,立即被飞来的箭矢射穿脑袋。

阿狸站在魏无双身边,眉目冷肃,英姿飒爽。

他重新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准备瞄准。

死了五个人。

再也没人敢上前,一下子四散跑开。

魏家跑出来的十几个家丁,手持铁棍,迅速制服绑在原地。

众人都有些惊叹。

魏家家丁怎么看着个个都是身怀功夫,竟比办案的衙差都要身手厉害?

这么可怕的吗?

但其实,一来是魏家家丁一直不缺吃食,不似普通灾民饿得没力气;

二来是,他们最近真的有好好练习功夫,虽然武功这种东西不是一蹴而就,但是力气却是涨了不少。

再加上趁手的武器。

自然事半功倍。

下面终于安静下来。

“州里虽然人少,但是仵作还有几个。”

魏无双直接道,“你们若是正常询问,我魏家自然可以耐心解答,也可叫人验尸,若是想闹事,格杀勿论!”

百姓噤若寒蝉。

没想到平日里活菩萨一样笑眯眯的魏家大小姐,真的做起事来,竟然如此杀伐果断,竟比男儿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