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刻没停,豆大雨点还是在最后一点没搬完的时候噼里啪啦落下来,砸得满地狼藉。
薛元音用身体挡住怀里的书,气喘吁吁地回到藏书阁,章景暄在她后面赶到,放下最后一摞书卷,微微喘着气。
两人都形容狼狈,淋得湿透的襕衫黏在身上,水珠从衣角滑下滴落在地。
直接淋成落汤鸡,怎一个惨字了得。
章景暄低头理了理湿透的袍角,却很难理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经历过这般糟糕狼狈的时刻,浑身湿腻感让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不好看。
再抬头时,他浅茶色瞳仁也仿佛被雨意浸出几分冰冷潮湿的意味,语气轻缓而不容置喙道:
“你整理这边,我整理那边,这样速度才最快,我们须得抓紧做完抓紧回去。”
薛元音的双臂双腿累得像在雨水中杀了十年的鱼,冰冷灌铅似的沉重,听他张口就是命令,心头积攒的怨气顷刻冲出胸腔,一股脑儿爆发出来。
她就说她和这人八字犯冲,待在一处必然倒霉!
薛元音抬手指向他的面门,说:
“章璩,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把你方才的话奉还给你,我无需你来发号施令!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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