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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上眉梢 蔻尔 101957 字 1个月前

往薛昶脸上打巴掌,跟将证据送到薛昶的手上也没差别了。

薛元音打开信,看着自己划掉的那一行字,心里被刺痛了下。

都说章景暄忙?他真的在忙吗?到现在也没给她递个信来。有时间说媒,没时间递信进来吗?

还是说,他根本没打算给她递个口信,正好借此机会,与她疏远。

这个应当才是事实。他是太子党,总不能舍了章府一家子,冒险来与她做偷情之事。

薛元音忽然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感,甚至是绝望感,她想,她怀揣希望这么多日,一点点看它变得渺茫,现在,终于死心。

她不该是这副模样的,她应该不惧前程未卜,应该拿得起、放得下。

换个角度想,嫁给柳旻言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长得俊,脾气还好,生个孩子还能跟她姓。虽然她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姓氏。

“拂珠。”

薛元音把信扔给她,闭上眼道:“把它烧了吧。”

拂珠无措地接过信,劝道:“姑娘,让奴婢再试试吧,侯爷这阵子看您看得严,再过几日,奴婢总能找到机会溜出去的……”

“没用的。拂珠,不看到我订亲,他不会放我出门的。更何况,冬祀盛典没几日了,你哪能再等到机会。”

薛元音睁眼看她,淡声道,“不许把信藏起来等着给他看,就当我没写过。立刻去烧了。烧罢,把柳公子喊过来吧,就说……说我想他了。”

拂珠讷讷应下来,强忍着要冒出来的眼泪,把信投进炭火盆里,眼睁睁看着火舌将信笺吞没掉,逐渐沦为灰烬-

章府,瞻云院。

怀舟敲开书房的门,揣着信进去,递给上首道:

“公子,信没递出去。”

“为何没递出去。”

章景暄搁下东宫公务,淡声道,“你说了是我递的吗?”

怀舟低头道:“谨记公子嘱咐,没有透露任何您的消息,小的派人声称说国子监同窗,但薛府门房拒收了。”

章景暄用帕子净手,接过信,漆印没拆,完好无损地退了回来。

他搁下信件,平静地问道:

“是薛府门房的意思,还是他们大小姐的意思?”

怀舟的腰弯得更低了,颤颤巍巍地说:

“门房说,大小姐近日心绪不佳,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唯有未婚夫婿上门方能见他一面,其余人的邀约或是递信皆听从大小姐的意思,悉数退了回去。门房……门房也不敢私自递信,担心惹了大小姐不高兴。”

“她铁了心与那个男子订亲么?”

章景暄声音寡淡,似乎没什么情绪,却听得怀舟心头一咯噔,苦着一张脸,压根儿不敢答话。

章景暄将上封信毁掉,重新写了一封,略简短了一些,最后检查一遍,封好信件,交给怀舟,淡声道:

“我再修书一封,你寻人递过去,言明是有贵人点名道姓要薛大小姐亲自来收。”

怀舟接了信退下,交给跑腿的小厮,嘱咐一遍,待小厮离开后,他又回来禀报道:

“公子,还有个消息……”

看到章景暄递来的一抹冷淡眼神,怀舟连忙低下头,加快语速道:

“听门房还说,薛大小姐已经答应与柳公子订亲了,正在筹备与各府发请帖,择个好日子,怕是……日子不远了……”

章景暄正拿起桌上的茶盏,怀舟话落,茶盏忽而落下,碰的一声摔碎了,怀舟蓦地噤声,书房静得落针可闻。

章景暄瞥了眼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茶盏,探臂将茶盏碎片拾了起来,不小心用力被割破手指,殷红血迹顿时冒出来。

他动作顿住,目光落在指尖的血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