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不参与这种盛典,章府不就没上报么?”
章景暄垂眼遮住几分情绪,微微作揖:“多谢范大人。”
范大人颔首,两人相错而过,章景暄迈步进了东宫。
太子正在东宫里穿戴蟒服,制式齐全,尊贵威严,察觉到来人,他露出真切的笑容,道:
“景暄,快起来。明日冬祀的章程都部署好了吗?”
“回殿下,一切都已妥当。”
章景暄不疾不徐地道:“殿下明日需要提前斋戒沐浴,待酉时初,殿下出发去南郊天坛,酉时正刻,祭祀大典开始,殿下作为当今大周朝的储君,应率领文武臣子跪拜迎神,牛羊祭品依次献上。天子吟唱祝文,殿下需静立左右,以示虔诚庄重。”
略缓几息,他继续道:“等待奏乐歌舞,愉悦神灵,多次添酒加食,祭祀气氛迎来至高点,参加祭祀的文武百官会借机谏言自己心中认定的合适的储君人选,从前曾有过在祭祀大殿上储君易主的先例,不过更多的时候,天子并不以祭祀上的呼声来定储。微臣早已帮殿下打点好,故而殿下不必太忧心。待祝祀官择选出来之后,默认其是下一任的国之君主,其应宣读祝文,向天地行跪拜礼,最后率众人一齐恭送神灵先祖离去。”
“善。”
太子面露满意,道:“有你在,孤总能放心将最重要的事情都交予你。”
章景暄不卑不亢地作揖:“是微臣应当感谢殿下的厚爱。”
留下来处理了些琐事,又被太子殿下留下来用了顿午膳,待过了午时,他方告辞离去。
待走出东宫大门,坐上章府马车,章景暄抬起指腹揉了揉额头,有些疲倦。
先前礼部侍郎范大人说的那一袭话又涌上脑海,他思忖几秒,最终还是唤来坐在马车外头的怀舟,吩咐道:
“去打听一下,莫要叫人发现端倪。”
虽然他没说要打听什么,但怀舟还是听懂了,应了声是,悄悄地下了马车,转瞬便淹没在人群里。
本以为他要半晌才能回来,章景暄没打算停车等待,吩咐车夫继续前行,靠在车厢壁上阖眼歇息。
没想到前头行人拥挤,马车被迫停下来,耽搁了片刻的功夫,怀舟就急匆匆地回来,道:
“公子,前方是薛府送至柳家的定亲礼车队!”
章景暄蓦地睁开眼,眉头微微拧起,道:“不可能。”
薛府这几日安静如冰,一点风声都未传出,为何突然如此急迫就送了定亲礼?
尤其是还特意选了冬祀大典的前一日……明明今日并非纳吉的好日子,选在这个时候,不吉不利,不喜不庆,堪称仓促。
怀舟连忙道:“公子,也许事实并非如此。前头街上好些人在议论围观,要不要小的去打听一下?”
章景暄这才察觉自己那一瞬的失态。
又是这种隐隐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他稍稍用力按了下案几,克制着心底的情绪,几息后,他抬起眸,冷静地对车夫道:
“行至前方路口,马车拐道。”
马车来到订亲路径附近就走不动了,车夫将马车停在不碍事也不显眼的拐角。
章景暄倚着车厢壁,撩开车帘,看到抬着订亲礼队伍的轿夫正往前走,道路两边是越来越多的百姓。
不得不说,薛府这突然抬订亲礼的行为让京城众人感到措手不及,不少人连消息都没有收到。一些人听到街上传来的动静,走出来瞧热闹,对着送订亲礼的车队交头接耳。
“听闻是庆安侯对其独女宠爱非常,挑遍了寒门子弟,寻了个最优秀的儿郎给薛大小姐当上门赘婿。”
“瞧着庆安侯对这个上门姑爷喜欢得很呢,急着赶在冬祀前夕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