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3 / 36)

鹊上眉梢 蔻尔 101957 字 1个月前

谊,马上京城就要变天了,我借着机会与他坦坦荡荡告个别,何错之有?难道在父亲的心中,我必须无情无义、独来独往才是合格的薛府继承人?”

“你休要在此与我胡搅蛮缠!”

薛昶怒极,声音冰冷地道:“就他一个人是你的好友?高家、苏家和管家,甚至宁嫣公主来寻你,我有拦过他们递进来的信吗?”

“那父亲只拦我与章景暄见面是作甚?”

薛元音冷笑一声:“难不成父亲也觉得豫王殿下夺得储君的概率不大,担心伴于太子殿下身侧的章家嫡长孙给豫王党使绊子,畏惧你们的筹谋会输于他,所以……”

“你!”

薛昶羞恼成怒地打断,扬手用力扇了一巴掌,薛元音被他的力道抻得直接跌倒地上,眼前冒星,耳畔嗡鸣,直到肩骨撞在地上的疼痛袭来,她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脸颊上面火辣辣的痛。

她怔怔地撑起身子,捂了下被甩巴掌的脸,感觉喉咙口涌上一股甜腥味。

空气骤然安静了。

周遭仆从皆退至一边,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搀扶。

缓了片刻,薛元音手臂颤抖着,慢慢支撑自己坐直身子,想站起来,却感觉到前几日背上被鞭笞的伤疤淤痕又开始泛痛。

她失了力气,站不起来了,狼狈地坐回地上,捂着被打的一侧脸颊,仰起头,眼神呆怔、不可思议、又带着几分恐惧地看向高高站在面前的薛昶。

薛元音嘴唇翕动了下,想质问他点什么,看向薛昶一双沉冷愤怒的眼睛,又什么都不敢再说出口了。

她一直都知晓,对于父亲来说,自己只是兄长的影子。他嫌弃她样样都不如薛羿,嫌弃她并非是个男儿身。可薛元音没放在心上,她觉得,她总归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纵然再严厉,也总有几分父女之情的。

但如今方知晓,原来她真的是个影子,她根本不配他当成女儿。

薛昶微微握了下拳,平息了下怒火,冷声道:

“冬祀盛典在后日黄昏开始,我把你与柳公子的订亲定在明日晌午。赶在冬祀前,薛府会将定亲礼送至柳公子那里,交换庚帖,签下入赘文书。薛府没有族老,我已请了媒人和同僚族中有名望的老者明日上门,过来当个作证。”

薛元音动了动唇,但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口。

兄长还在,她便是薛昶不怎么管束的薛家大小姐。兄长不在,她就不再是薛元音了。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垂下头,安静地应声道:

“父亲,女儿知道了。”

薛昶没再多言,侧眸看向院落周围轮值的护卫。

护卫心神领会,走过来将薛元音一路送回去,不,或者说是架着她、确保她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

薛元音趴在案几边,由拂珠帮她重新上药,轻缓地揉散后背的青紫淤痕,又拿来冷湿帕子,给她微微肿起来的侧脸降温。

见拂珠时不时就要哭的样子,薛元音拿来镜子照了照,看到自己的脸颊已经微微红了,明日怕是要彻底肿起来。

她苦中作乐地想,这个丑样子,哪里还需要薛昶拦着?她自己就嫌弃丑,压根不会出门了。

薛元音放下镜子,不想再看到这张强颜欢笑的面庞。

等拂珠冷敷罢,给她端来夜宵,薛元音没什么胃口,打发她退下了。

待屋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外面夜色渐垂,院落堪称寂静,唯有桌上烛火发出噼啪的声响,薛元音静默拿出一只匣子,将一直放在袖袋里的青色寿龟纹玉佩,轻轻搁在里面,压住下面一封已经写好的信。

那是她在烧了那封信后,又瞒着拂珠偷偷写的一封信,可惜没能递出去,一直藏在这里面。

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