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圆锥形的灯光,给这个素净的房间增加许多暖意。
佣人将行李放好后离开,纪领事双手交叠在身前,“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距离晚饭还有一小时,您可以休息一下。”
温言目光轻闪,他其实想问梁望佑在哪里,下午匆匆一瞥没能看仔细,现在想见一面又觉得超出自己身份之外,沉默点点头,“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有需要请按床头呼叫铃,哪怕是半夜三点也没关系。”纪领事说。
“是有一件事……可以给我两个注射器吗?”
作为统领橡木湾生活起居,纪领事没有资格问主人需要某样东西的原因,只有快准稳提供的必要义务。
“好的,您稍等。”
纪领事很快返回,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名alpha医生,这位医生温言认识,胡立,是梁世京的居家私人医疗团队负责人,五十多岁,头发乱糟糟的,科研味儿十足。
“hello小言。”胡立兴冲冲地打招呼,“真是好久不见呐。”
温言记得,在他还没昏迷前胡立经常来看他给他做检查,总爱给他讲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自己反而笑嘻了,但依赖期到他昏迷拢共只有那么三四天,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只有三四次,不知为何胡立对他这样熟悉,一副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似的,就像他们是相处过很久的朋友那样。
“胡医生,好久不见。”温言弯起嘴角。
“你要注射器是抽取信息素对吧?”胡立把医药箱交给纪领事,纪领事妥帖地放在廊柜上,“你知道你的信息素有点特殊哈我们不方便操作,抽取技巧很简单的,步骤手册一并放在箱子里了,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疼,像蚂蚁叮咬那样是正常的,如果超过这个疼痛范围请立即停止抽取,通知我,记得一定要通知我!”
纵情致幻的信息素谁也不能抵抗,如果泄露将会引起大骚乱,这对温言本身就是一种危险,所以这件事也只能他自己来做。
“知道了,谢谢。”温言说。
“瘦了这么多。”胡立友好地将他从头到尾扫视完毕,“离家出走这几年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总吃薯片啊?”
温言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薯片?几小时前纪领事也提过踩落叶像踩薯片……
“是瘦了很多。”纪领事附和,“没关系,营养师已经制定了以月为周期的餐食,补一补就好了。”
“食补见效慢得要死,多功能营养剂才是最棒的东西,补充身体日常所需各种能量,一阵下去三天三夜高强度不眠,还不疲倦!”胡立吹捧自己的科学研究。
“食补方法也很不错的。”纪领事克制着嘴角幅度,对温言点点头,“小言你快休息吧,我这就带他走。”
温言更加疑惑,纪领事莫名其妙地改了称呼。
轻轻阖上的房门挤碎胡立急吼吼的“嘿你这管家,你听我说——”
头又疼起来,温言揉了揉提着医药箱进到浴室,浴室大到箱子放上长条石所做的盥洗台面可以荡出回音,小空间才会造成氤氲的水蒸热气,大空间在蒸汽冒出头转瞬就消失在恒温恒湿的半空中。
温言没有选择立刻泡澡,站在镜子面前伸手绕到后颈。
老式信息素阻隔贴之所以会被款式多样的颈环取代,一是因为无法调整单双向信息素释放量,二是药胶粘合密闭不透气,在撕扯过程中可能会伤害脆弱的腺体。
如何最大程度避免疼痛取下阻隔贴温言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手指先在阻隔贴边缘磨起一个小小的翘边,然后指腹再用力,艰难地、一点点地撕,就算这样小心,强烈的生理性疼痛让眼泪争先恐后从他眼角滚出,他一只手撕扯着,另一只手从外套兜里摸出糖盒,哆嗦着倒出两粒止疼药咽下,小口喘气的同时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