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衣服放进浴缸还装得很彻底,梁世京穿着睡衣的长腿径直跨进浴缸,水波顿时荡漾往外溢出,稀稀拉拉滴在地板上。
Alpha像是做熟了给omega洗澡的事,用毛巾擦拭omega的脸颊,避开贴了阻隔贴的后颈。Omega的背部很漂亮,肌肤被热气蒸得红红的,两片薄薄的蝴蝶骨微微显了形状,平日撑着、藏着,只有在双臂抓住浴缸镶嵌的扶手时才会完全显出轮廓。
水流滚过腰窝,很痒……
温言仓皇转身。
“演不下去了?”梁世京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喉咙已经消肿烧也退得七七八八,但嘴巴里还是很疼很疼,混杂着各种药味胃里哽得慌。温言悄悄瞟他,梁世京就像警察抓小偷盗窃的那只手那样敏锐地“捕捉”到他。
“躺下。”梁世京说。
温言慢慢仰倒在软枕上,头发被打湿了,梁世京带着泡沫的手轻柔地揉搓着他的头。
“小佑呢……”温言艰难地问。
“成天吵着要见你,见不到就在走廊哭闹,很烦。”
怪不得温言总能听到一阵哭声,只是梁望佑担心他也算烦吗?
“不用担心。”梁世京说,“已经把他扔出去了。”
………………
“你怎么能……”温言挣扎着想从水中站起,梁世京牢牢固定着他的头,带着浓密泡沫的手指在他脑门上啪嗒一弹,“扔到他自己房间去了。”
“为什么不让他进来……”温言更加艰难地说,他每讲一个字五官便变形一分。
“嘴又不疼了?”梁世京不耐烦地啧了声儿,又低了语气,“把他放进来也可以,你把感冒传染给他然后你们两个一起病倒?”
像这样的重感冒传染性确实极强,温言睫毛颤了一下,“可也会传染给——”
梁世京捂住他嘴,眼神警告——嘴巴都这样了不准再说话。
洗完澡后温言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因为身体知觉全回来了,高烧后的酸疼在骨头缝乱窜,他又倒在床上蜷缩一团,所以当梁世京跪着上床把他抱到怀里时他也没有反抗。
夜深人静,梁世京还在把玩他的头发。
“不睡觉么……”温言耷拉着眼睛。
“少管。”梁世京说。
这是温言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再醒来时天光大亮身体彻底恢复了力气,这次梁世京真的没在身边。窗帘敞着,连日阴雨换成炽热明媚的阳光。房间好像没有人,他撑着床单坐起来,床边突然缓缓升起一个小脑袋……
“温言。”梁望佑鬼鬼祟祟冒出头,趴着床沿儿小声喊,他头发乱入鸡窝,这副鬼样子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又在床下躲了多久……
“来。”温言虚弱地招招手,梁望佑腾地爬上床来,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他腰身,“你还疼还不疼?”
除了嘴巴还有点疼之外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温言捂住自己的口鼻,“不疼,小佑我们得离远点。”
“我不。”梁望佑扒拉开他的手,小声说,“父亲去书房了,他暂时不会进来,温言你不要害怕。”
“不是怕他,是怕把感冒传染给你。”温言弯起眼睛说。
梁望佑小手轻轻摸着他手背的淤青,“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一起睡觉了,父亲说得对,是我黏人害你生病的,对不起。”
“他骂你了?”
“没有。”梁望佑自动忽略了那句滚开,“他夸我来着……”
梁世京昨天的确夸他了,只不过“持之以恒”这个四个字换了个方式表达,梁世京说他是狗皮膏药。
思及此,小小alpha长吁短叹起来。
“为什么叹气?”温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