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胳膊里。
听,从恶神谜语人般的言语中,也总算提取了些有用的信息。
官兵放火烧村,是因为这个人。
这是个家里世代从医的小姑娘,到了她这代家道中落,她干脆女扮男装从城镇退下来,到村子里当起游医,价格低廉。
虽然年轻,但她手中揣着几张家传秘方,被传得神乎其神堪称包治百病。有好事者上报官府,官兵带人前来讨要药方未果,再加上村内连年大旱赋税欠收,干脆一把火把这座破旧的小村庄烧了个干净。
令人唏嘘的故事。
恶神会出现在这里也很好理解,濒死之时,游医许下了意念极强的愿望。而这愿望里蕴藏的念力直接引来了毋本体。
不损害他人利益,不违背伦理纲常,许愿者又是个身负功德的善人。
黑衣的恶神慢悠悠扒拉鬼爪算,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拒绝这个愿望的理由。
更何况
“更何况,我手下的确缺人帮我做事,”祂仰头看天,慢悠悠地呼出一口气,“刚到人界,许多事情,我还不甚了解。”
“缘分至此,你当我的祭司罢。”
祭司。
这个字眼从恶神嘴里蹦出来,温摇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见广袖黑衣的存在掌中浮现出熟悉的、明亮的血月缺心圆纹路,直接象征规则的契约之力涌起,落到了奄奄一息的人类身上。
传闻中兢兢业业担任恶神代行之职的祭司一族,起源如此平淡而简单,只来源于恶神的一个突发奇想。
实在有点草率。
按理说,神祇对于契约和制订规则一事,应当更加谨慎才对。
温摇记起古籍手录里的内容,这时候,毋应该刚刚降临人界。
年轻的恶神掌管鬼域与阳世的分割,从诞生起便拥有极强的神力,受天道眷顾,狂得没边。
命运与规则将这个烈火熊熊的夜晚如实记载下来。
而毋傲慢的代价,也在此后被无声清算。
*
完成了这一段过去的放映,幻境里的景象再度扭曲更换。
斗转星移,映入温摇眼帘的是一片欣欣向荣、风景如画的宅院。
应当正值夏季,荷花池内锦鲤游曳,飞檐斗拱屋檐上悬着风铃,很符合古画古诗里描绘的场景。
温摇急急忙忙踏过石板路去看,只见凉亭内坐着俩人,正在下棋。
更确切点说,应当是一人一神。
人类男性披着宽松衣袍,戴了遮蔽面容的斗笠,胸口天师府的纹路清晰可见。光看服饰,这人在天师府内职位应当不低。
而在天师对面,恶神慢吞吞地等着对手出下一步棋。
不知过了多少年,毋也不再是火烧村庄那晚的模样,而是幻化出了俊美的男性形象。
他一如既往着深黑色血红纹的长衫,漆黑长发懒得挽起,松松地垂落下来。那张脸眉眼与现实的温祭几乎别无二致,只是更成熟,更冷漠一些,眼尾赤红氤氲着,显出几分漂亮的妖异。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年纪更大的成男温祭,而非温摇的青年养兄。
第一次见到恶神顶着哥哥的脸做事,她一时也有些恍惚,掐了掐指节的肉,把飞到九霄云外的念想重新扯了回来。
再仔细听去,两人的谈话声已经响起。
“前些阵子的凶兽袭人事件,小辈不懂事,去您神龛前瞎许愿,没有打扰到您吧?”
天师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尊敬,除尊敬外,还透着信任的亲近:“多亏了您,那桩麻烦才得以顺利解决。明日我就叫那些孩子去您神龛那边亲自道歉”
“不必。”毋淡淡吐-出两个字,漆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