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能的挣-扎。
“我不该这样的。”
好像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他的声音隔着被褥传过来,哑着嗓子:“为什么.....我会来你的房间。”
“我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养兄。我不该这样的。”
温摇反手关上卧室门,把被子放上-床给哥哥铺好,这才坐到床头,把小夜灯关上。
“这有什么的,小时候咱们还一起睡呢,哥。”
她声音镇定轻快,任谁也听不出那半分颤-抖:“晚安。我就在你身边。”
温祭把脸埋进柔软的洗干净的被子里,肩膀微微震颤着。半晌,她看见被子底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指节惨白,触及皮肤时冷得少女浑身一激灵,只感觉他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那样。
温摇强忍着生理反应没动弹,好在养兄似乎只是确认她是否在身旁,很快把手缩回了被子里。
温祭垂下长长的眼睫,呼吸终于逐渐趋于平稳。她动弹了一下,后者也没反应。
应该是彻底睡着了。
刚刚一直悬在喉咙里的那口气,长长地呼了出来。
温摇坐在床头,慢慢把脑袋埋在怀里,试图努力理清纷乱无序的情绪。
就在刚刚扶温祭进屋时,她尝试着使用了自己那份不可言说的奇怪能力。
结果与一个月前相同,她看不清哥哥的情况,也看不清哥哥身上所有的“信息”。只能看清缭绕的黑雾包裹血色眼瞳虚影,倒映在身后的黑暗里,像是居高临下讥嘲俯视他们的神。
一旦对视超过几秒,大脑就会针扎一般突突地痛。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早在之前温摇就发现,自己的能力只能对死物或精神力较弱的普通人使用。
一旦遇上资历更高、阅历更广的存在——譬如那个长着双瞳吊儿郎当的神棍,或者天师府的来人——她就只能看见零星的几个字,或是一片不明所以的虚影。
那东西......比天师府的天师资历还深吗?
黑夜暗沉不可追。
哥哥就躺在床上睡得沉沉。
温摇不敢躺在床上更不敢闭眼,生怕哥哥又出什么问题,硬是熬了整整一晚。
直到天光乍亮,光线从遮得严严实实的帷幔里透出来时,她这才揉着黑眼圈起身洗漱。
洗漱时难免看见后腰那块所谓的伥鬼印记,倒是没继续蔓延,只是颜色更深了些。
本来就够烦,这人倔脾气又上来,死活不信邪,刷子钳子搓泥宝一套全用上,在卫生间又鼓捣了半天,还是没能奈何那破标记半分。
等她挫败推开门从卫生间出来时,温祭已经醒了,正在厨房系围裙准备做饭。
电视里晨间早报播放着,光线都如最正常的早晨般一如既往。
起锅烧油的哥哥抬起头,正好与刚从洗手间出来,站在客厅里的温摇对上视线。
温摇捂着后腰,黑眼圈深得像大熊猫。
气氛一时间诡异又尴尬。。
“......咳,”很显然,温祭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掩饰性地侧开眸子,轻声,“我....昨晚打扰到你了吧。对不起。”
“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你门口了。”
温摇知道哥哥没说实话,至少没完全说实话。
兄妹两个各怀心事,隔着客厅对望。半晌,还是她打破了僵硬,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没事哥,你不舒服,想睡哪儿睡哪儿。”
“我昨晚在车里......也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对不起。”
听见回答,温祭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