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方洗砚(2 / 3)

早早醒来,穿好衣裳,帮旁边正熟睡的孩子把被褥掖好,缓缓走出房门。

“方书生的娘怎么样了?”男人边劈柴,边问正在洗菜的妻子,“她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了,一个人在家,做邻居的,咱们也该去多看看。”

“好着呢,我昨天去过了,给她拿了点新腌好的咸菜,他们娘俩都喜欢吃,只是不知道洗砚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你说读了这么多年书,应该能中个举人吧。”女人估摸道,“你要是不放心,我一会儿再去看看。”

“嗯,这几天总死人,还是小心点好。我们也出不去,还好洗砚走得早,要是也被困在这里耽误了考试,那就可惜了。”

男人身后的天色还深着,他们起得早,能看见几只鄂乌身子压得极低,翅膀略过枝头,远处隐约泛起一阵火光,吸引了人的注意。

“静川庙是不是走水了?”他站起身,刚想要往那边走,就被一把飞过来的剑直捅心脏,原本有光泽的肌肤迅速干枯,像是被吸尽了精气,只剩下一张皮包裹着全身的二百零六块骨头。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直到公鸡打鸣,屋子里面的小孩推开门,像往常一样去找吃的,才发现院子里的两具干尸。

散落一地的木柴旁是那把已经钝了的斧头,捕食回来的鄂乌溜溜地转动着眼珠,两只嫩红的脚踩到上面,“咕噜噜”地向前滚动,嘴里面衔着的野果掉在地上。

江逾望着滚到自己腿边的黄色果子,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大发善心”的把东西捡起来递给原主,“这是什么?”

“空心果。”沈九叙神色怪异的接过来,拿帕子擦了几下,递给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可以吃。”

见江逾迟疑,他干脆把手伸到了人面前,空心果冰凉的皮挨着江逾的唇,一股酸甜的气味便凑了过来。

江逾舔了一下外皮。他是习惯了这动作的,和之前在床上一模一样,没觉得什么不对。

可沈九叙就不一样了,像是被雷劈中,当机立断手指松开,饱满圆润的果子掉在江逾的领口,木头般愣在原地。

这引来了江逾的强烈不满,眼神中带着质疑,“你干什么?”

“你——”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去静川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去了?”一个侍卫冷不丁地从外面走进来,打断了正僵持着的两个人,厉声喝道,“今天上午有人说,在那里见到你们,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江逾觉得他在污蔑自己,“我们正大光明去的。”

“发生什么事了?”沈九叙往前一步,挡在江逾面前。

“静川庙还有周围的地方又死人了。”

侍卫一脸不耐,推开门口的小二,从怀里面拿出来一根粗粝的麻绳,把沈九叙和江逾的手腕牢牢地缠在一起,空心果在江逾身上滚了几下,最后掉在地上。

“只有你们两个去过静川庙,跟我走一趟吧!”

侍卫走得急,沈九叙和江逾只能加快步伐,偏偏手腕处又很难弄开,两个人没走一会儿就直接撞到了一起。

江逾仅剩的一只能自由活动的手摸了摸额头,平整如初,还好没鼓起来个大包,不然他怎么见人。

“抱歉。”

“抱歉也没用,你长这么高干嘛?”

江逾无意抱怨,他差不多到沈九叙眉骨的位置,之前在深无客,便经常这样,自己想要亲他的眉心甚至都要踮脚。

可沈九叙就能很轻而易举的抬起他的下巴,随意动手动脚,简直不合理。明明自己已经很高了,江逾一想到就气,拉着不吭声的“亡夫”往前走。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做什么呢?”侍卫回头催,“昨晚上又有一家人死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