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窘迫的情况之下。
月色皎洁。
她听见人的脚步微微眯起眼,看到那人不染纤尘的雪衣和鼻梁上架着的白布,还有他耳后高束的马尾,其上银饰颤动,宛若捧起一汪清凉月色,泠然而动。
她从月光下辨出少年容貌中的一分瑰丽。
第一次见他是披发的,这一次却是扎着马尾的。
林鹭还在朦朦胧胧想着,无论怎样倒是都挺好看的。
见祝如疏走过来了,林鹭扯着嗓子号道:“哎哟,疼死人啦——”
她尽量让自己叫得大声一点,装成一副要死的样子,好让这位温柔男二对她心软,带她名正言顺地回御云峰。
只是这祝如疏好像并非只是眼瞎,耳朵还聋了,仿佛她跟那天他脚边的死尸没什么区别。
林鹭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再看到他轻抬脚尖,盲杖也微微往上挑,动作轻巧且精准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额。
林鹭抓住他的白裳,此时少年才终于停下脚步,紧蹙眉心,如月的面容显出了些许不耐。
林鹭看着祝如疏神色中有些许不爽,她的心情却好多了。
林鹭苦巴巴道:“仙长,我要被痛死了。”
这话不假,她却是五脏六腑的暑热烧得她疼痛不已。
祝如疏却一点情面不留,将衣裳从林鹭手中抽出来,声音也冷冷地:“山下有医馆。”
林鹭眼泪汪汪又把自己脏兮兮地小手巴拉上去了:“可是我痛得动不了。”
祝如疏的眉心蹙得更紧了:“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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