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族也是大族,纵然南宫信不受待见,可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孙连虎手中一晃,茶杯碌碌滚在地上。
“我平日里就爱喝这一口茶,这茶是我从前在城中经商时存了些银两买的,也并非多好的茶叶。”
“哦?那村长以前是做什么的?”
林鹭看着南宫信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话也是一套接一套的,心眼多了去了。
孙连虎神色有些不自然,似乎并不愿意与他们说起这些。
“孙某从前只是在京城做点不入流的买卖。”
“那村长以前是大老板啊。”
孙连虎一讪:“都是小本买卖,平日里得空我都得帮着小厮们一起搬物件。”
若是常年搬粗糙和重物,手心里应该有茧,但是孙村长的手却没有茧,甚至看起来像常年不搬重物的人,手心里纵使有几个水泡却也像是最近才磨出来的。
林鹭抬眸,她长得乖,眼睛一瞪大便有一种天真无邪之感,装着口无遮拦道:“孙村长的手保养得真好,使用了什么珍珠粉吗?我瞅着竟比女子的肌肤还要好上些。”
孙连虎脸色一变,心虚地将手藏在身后,笑道:“仙长说笑了,我一个粗人怎得用那女子的物件。”
一个敢问,一个敢装模作样瞎扯着回答。
大概是看出了屋内气氛凝重,孙连虎想要缓和一下氛围,往祝如疏的碗中放了一块肉,又说:“夜里还长,几位仙长要多吃一些才是。”
他估计心中是觉得祝如疏眼盲,想着多照顾些。
孙连虎这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还是不要出发得好。
林鹭不太懂,在场四个人,就算是拍她林鹭的马屁,也比拍祝如疏的好吧,这次算是拍到铁栅栏上了。
祝如疏不好说话,且不沾荤腥。
林鹭在心中替孙连虎感到悲伤。
祝如疏搁下碗筷。
林鹭更知祝如疏向来都是不会拒绝别人,一直以来皆是一脸春风笑意,若说他拒绝人的办法那自然是让那人死。
孙连虎还死不得,林鹭忍着胃中翻滚,将祝如疏碗中的肉叼到自己碗中,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递进口中。
少女咀嚼了两下,口中包着肉,像只毛茸茸的仓鼠,含糊不清道:“我知道师兄不爱吃这个,那我先替师兄吃了。”
祝如疏却笑答:“多谢师妹。”
看两人这你来我往的,桌子上的几人心中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南宫信这时候也往林鹭碗里丢了一块肉,是丢,差一点就滚出碗边缘了,少年掐着嗓子,学着她,只是语气阴阳了些:“小师妹多吃点肉啊——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给我们去当诱饵。”
林鹭觉得南宫信跟祝如疏虽然骨子里不是同一种人,却无一例外都是恶魔托生的。
沈若烟甩了他一记眼刀,南宫信这才又乖顺下来闭上嘴巴好好吃饭。
祝如疏将碗搁下,起身说:“我去外面守着。”
林鹭才将口中那犹如腐尸的肉艰难咽下,看着祝如疏从她身旁站起来,那一抹红绸猝然从她眼前掠过。
林鹭一呆,她总觉得祝如疏似乎不高兴。
但是她说不上这人为何不高兴,明明上一刻还笑着拾起竹筷,下一刻又面无表情将手中竹筷放下走出去。
祝如疏一走,林鹭在桌子上听着男女主与村长还在聊天,她已经坐立难安,像屁-股生疮坐不住,总是想抬头望外面看。
她怎么可能不紧张,生怕祝如疏又偷偷在心中减她好感度,这可是她好不容易转正的好感度啊,是她的最好战绩了,能不能多保持几天?
南宫信调侃她:“林师妹要不直接出去陪师兄吧,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