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依旧随对方刚刚一番轻佻的言语举止,排山倒海、纷沓而来。
喜喜猛然从凳子起身,焦躁地房里踱来踱去。
当然,最近两日这样的焦躁烦闷,已经困住了她的所有日常生活。
*
又想起她之后果断离开周家,搬回学士府。
她在学士府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自己与这府邸的哪怕一朵花、一根草、甚至一块地砖都格格不入。这宋家,不是她想象期待中的锦衣玉食、顶奢富贵,自然不用说。她在府邸生活的大多时间,是敏感,挑剔,自卑,是心理说不出的憋屈和郁闷。
尤其几个兄弟姊妹,如宋珍珍,宋时璟,宋时简,甚至那宋时宴——
对,就是她曾在未了解身世前,对其一见倾心的宋家四公子,看她都像在看从天而降的异类与怪物。她读不懂他们的表情、动作与语言,看不懂、也更融入不进他们的日常生活、种种习惯;
理解不了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到底是在真对她好,还是有意捉弄看她出糗、笑话……
她一直就觉得自己是被大家孤立排斥了。
当有天,她又在学士府花园散步,敏感又自卑暴躁的她,听几个丫头在水榭那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喜喜想,肯定又是在说自己坏话,这些小贱人,时常挖苦自己这不懂,那儿粗俗之类,便把柳眉一怒,正欲雄赳赳气昂昂、叉腰去收拾教训。
结果。
“咱们四公子一直喜欢珍珍小姐,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发誓!若是我赌错猜错了,这个月的衣服就全都由我洗!地也都由我扫!”“……”当然,丫头这番聒噪争论,让宋喜喜当场立在那儿,全身冷麻,好似掉进一个大冬天的冰窖里。
她们之后又说好一番,这就罢。
第二天喜喜有意观察,甚至跟踪宋时宴与宋珍珍的一举一动,眉来眼去。
花园中,某树荫下。
见那宋珍珍和宋时宴正对奕下棋。
喜喜装有意无意斜眼路过。
“哎呀!四弟,你又故意让我是不是?能不能好好下一回?”
“……”
宋喜喜注意到,那宋时宴每次在棋盘落下一颗黑子,眼神便有意无意朝对面宋珍珍瞟。
举棋的手也一直颤颤地,脸红至耳根,显得紧张局促至极。
喜喜越看越心惊。
忽然那宋时宴对宋珍珍说了句,“我最近头有点疼,珍珍姐,您,能否帮我绣个荷包,我好装些药材在里面,随身佩戴着。”
表情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会拒绝。
那宋珍珍大大方方,倒也没多想,点头笑说,这有什么问题。
不管是大哥,二哥,还是你,只要你们想绣些什么,随时都可以找我。
宋喜喜本是最最恶心、见不惯宋珍珍那副八面玲珑、府里四处讨好卖乖、收服人心的手段操作。宋时宴一听,喜得更没法说。抓耳挠腮,扭扭捏捏,脸也更红了。宋喜喜看的自然又是一个拨凉心惊。
见水榭亭中,有天,宋珍珍果然拿了一篮子花里胡哨绡线,埋头正认真绣着什么。
“呵,这荷包,是你绣的?”
她懒洋洋地,将其一把夺过。左看看,右看看,挑衅之姿。
宋珍珍。“是,是啊?这是我绣的。”
宋喜喜:“啊哈,不错!不愧是咱们学士府的大大大——”
“大才女,这荷包,绣得真不赖嘛,不过,虽然这花儿好看,但是,要是再多添两样东西就更更好了。”
宋珍珍,“是么?倒要请喜喜妹妹请教了,你觉得该添什么好?”
宋喜喜:“再添一只鸳鸯啊,你说,对不对?这荷包,若是再添一对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