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种的流民。
父亲宋渊时常将自己的私产拿出来安置接济流民,自掏腰包开设粥棚粮厂,想尽办法安顿他们。
有些流民成了他们宋家的雇农或佃户。通常来说,一般按如今世下,佃户租耕达官贵胄们一亩田地,每年不管干旱水灾,农作收成如何,佃户们就必须向东家交纳至少八成以上的粮食产收。这还算是好的,又加其他各种人头杂税,真就应了诗里常说的那句话——“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如今,宋喜喜总算了解到她所生活的宋家,及父亲宋渊为何一直要提倡子女勤劳、简朴。
宋家的流民佃户,每租宋家一亩良田,她们宋家却只要二成的收租。各种大小杂税也是想尽办法帮他们躲避减免。
除此,天旱水灾一切田租全免,竟还无偿提供所有农具甚至种子等物。
“看来,就我爹这种行事作风,我将来不会被饿死,就算阿弥陀佛,万幸了!”
“……”
宋喜喜心下苦笑。一双晶亮星眸却闪烁着对父亲由衷崇拜佩服。
*
“你们是谁?这是俺们租的田地!”
“……”
“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突然一个身形干瘦的年轻庄家汉跑上来冲他们兄妹大喝数声。
手握紧镰刀,横眉怒目,表情紧张愤怒。
兄妹几人正挽好裤腿,刚刚下地准备收割稻谷,齐齐抬头全都惊怔。
原来,兄妹几人所在这片田地租给的人家姓齐。
这年轻庄家汉是齐家的上门女婿。初次下田干活,并不认得几位。
宋家大公子宋时璟忙作揖解释:“哦!这位大哥,别误会,我们是宋府来的,我爹是这田的东家,名叫宋渊……”如此这般,又细说他们几兄妹来,主要是想帮他们收割稻谷,意在锻炼身体,通悉农情。
年轻庄家汉始终不信,还在继续怒瞪兄妹等人,哼道:“俺不信!这话想诓谁,东家的公子小姐们怎么可能亲自下田帮咱们这些贱民做农活……”其他几兄妹斯斯文文长相还算秀气,他把眼睛尤其往宋家二公子宋时简脸上盯,只见嘴唇长满胡茬子,牛高马壮,皮肤黝黑泛红,眼睛铜铃似正恶狠狠瞪着他。
“我看,你们八成就是强盗!或者是官府来的恶吏!想强行收割俺们家的粮食!我,我告诉东家去!”
“……”
也不怪这些佃户流民,只因长年饱受饥饿战乱流离,视每一颗粮食为生命。
眼看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对方咬死了兄妹诸人来者不善。
宋时简脾气暴躁,显然极不耐烦,手拽着汉子胳膊正要使劲往田埂边一推。“这大热天,老子不好好呆家里睡觉,好心偏赶早来帮你们割稻谷,颗粒不要,你居然他娘的怀疑俺们是强盗!蠢材!蠢材!还不给俺快闪一边去!”
宋时璟和宋珍珍赶忙拉劝:“二弟/二哥,这使不得!使不得!”
眼瞅年轻汉子就要推翻在地。
“哎呀!榔头!榔头!你是要蠢死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们全是咱们齐家的恩人!是宋大学士府上的公子小姐!你就是敢阻拦天皇玉帝老子,你也不能阻拦他们呀!”
“……”
有老者忙忙脱下头上笠帽,肩头搭条布巾,飞也似朝兄妹几人跑来。
正是齐家的家主。
老佃农隔着田老远便听闻前头人声争执,一揉眼,待看清是宋时璟等兄妹,吓得早魂飞魄散。
气喘吁吁跑上前,指着那个名叫榔头的年轻汉子就是几通大骂。斥毕,又是下跪,又是磕头作揖,赔礼道歉。
宋时璟身体虚弱,边咳嗽边将老人好生搀扶起来。
宋喜喜